二十 打人事件

“我就收这么多钱怎么了，吃不起早点滚啊，在这叫什么叫！”

“你个小丫头，今天我不教训一下你，看来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大爷！”

人高马大的男人拎起一个酒瓶就往女孩头上砸去，一边砸还一边对她拳打脚踢，各种粗言秽语往女孩身上攻击。

“臭卖艺的，又穷又贱！”

“吃不起就早点滚，贱蹄子！”

女孩挣扎着，却还是被一群男人围在一起按在地上打。

一个啤酒瓶砸上去，她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女孩的头发被人拽着，脸上一片青紫，身上还在一下一下地挨着踹。

忽然一脚重重踹在她肚子上，女孩疼的呜咽了一声。

她的意识逐渐迷糊，只能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头部，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看着周围的人无助地呼救。

“救救我！”

“请救救我……”

这个女孩，薇瑟站起身，看着她浅灰色的头发和橙色的眼睛，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她恍然间想起了下午在街上时那个向她讨要赏钱的机灵姑娘，可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嘉德罗斯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坐了起来，敛眉看着周围无动于衷的人们。

可女孩呼救的消息石沉大海一般，一些人因为见事不妙已经跑了出去，还有一些人缩在角落里吃着嘴里的饭，眼睛却还是心虚地往那边瞥。

虽然不清楚事情的起因，薇瑟还是毫不犹豫地往那边走了几步，刚要对上那几个男人的视线时，忽然外面一阵吵闹，警卫已经提着枪跨进了餐馆门口，分开了那几个男人。

“不许动！”

“不许动，跟我们走一趟”

薇瑟看见警察来了，松了口气停住了脚步。

“警察大哥，你们听我说，就是这个贱丫头非要来我们这吃霸王餐，不想给钱！！！”

“我们被迫才动用武力要钱的，请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刚刚还神气的男人在警察面前立刻变了一副良好公民的面孔，却还是愤愤地指着地上的女孩，似乎是没有解气还想才扑上去踢她两脚。

“我听说，这个女孩手脚不干净，还偷过东西，你们可得小心着点！”

“行了，这些话到警局再说，跟我们走一趟吧，你们两个带上那女孩。”

那警官瞥了他两眼收起了手上的记录本。

随之一起来的警官架起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正准备往外面走。本来一切都没有什么，但那女孩睁开眼突然开始发了疯地挣扎起来。

“你们不能带我走！我不能走！”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凭什么被带走，我不能走！”她的表情十分惊恐，梗着脖子尖叫道“我不能走！让我回去！”

女孩一把甩开了警察的手，跌在地上颤抖着往外爬。头上的血染红了她的额头，女孩灰色的头发凌乱地遮在她脸上，像极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警察见状皱起了眉毛，强硬地拽住了她：“我说你这个疯子能不能听懂人话，我们要带你回警局！”

那女孩的表情却越发惊恐起来，大声尖叫道“让我走，救救我！我没有犯错！”

她橙红色的眼睛早已被打得充血，胡乱地伸着一只沾满血的手在空中扑腾着“救救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救救我……”

女孩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薇瑟，立刻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拐一瘸地向她爬了过来：“姐姐，求求你救救我……让我离开这里”

“我必须回去……”

她说着，两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薇瑟看着她，内心矛盾极了。她不知道这个叫小蛮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身后的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又抓住了她，歉意地向她点了点头，不容分说地要把她带走。

薇瑟见到警察，松了一口气，后退了几步。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那女孩又一次挣脱猛地扑到了她脚边，时不时惊恐地往身后的警察看去，唯恐他们又一次抓到自己“时间不够了姐姐，我给你钱……我拜托你件事情，求求你救救莫娜……”

“我们就住在6街10号门，请你一定要帮帮莫娜……请你一定要帮帮她！姐姐……”

她颤抖着手在薇瑟手上塞了一枚银币，被打肿了的半边脸上涕泗横流，橙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和恳求。

紧接着警察又一次赶了上来架起了女孩，小蛮一边朝着她哭着大喊，一边挣扎着，慢慢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事情发生的很快，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薇瑟看着手上那枚沾了血的银币，心里难以平静。

她缓缓地看了一圈周围看戏的人，他们在接触到薇瑟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她茫然地回过头，又一次对上了嘉德罗斯的视线。

看着他的眼神，薇瑟心里安定下来。

他朝她点点头，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走吧”

薇瑟于是来到一旁看好戏的收银小哥那付钱，顺便低头问道：“你好，我能问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那小哥瞄了眼她，收起钱，凑上前一副劝告的表情：“我说妹子啊，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这丫头就一卖艺的，平时鬼精鬼精的，都有人说她手脚不干净……”

“明明吃不起我们这的饭，还要跑出来跟老板理论，你说她不是活该吗？”

那人说的一脸感慨，却只口不提打人的事。

“她刚刚吃的饭花了多少钱？”

“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她吃了一份，又点了一份打包的，一共是45枚铜币，你说这不是正常价格嘛，卖艺的吃不起就别吃呗！”

那人说的一脸愤慨，薇瑟机械地点点头，因为不清楚物价又是第一次接触外面，看墙上的菜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道了声谢跟着嘉德罗斯出去了。

估计女孩那一份打包的可能是给谁带的，薇瑟又额外去店里买了一点面包走在路上。

此时天空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薇瑟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叹了一口气问道。

“嘉嘉，你会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啊”

“不会”男孩整张脸隐藏在斗篷之下，看着前面的门牌号，一脸平静“这里是圣空星，这不就是我们出来的目的吗？”

“到了——”

他突然停下，抬了抬下巴。

天色半黑，一旁断断续续发光的路灯下飞着些细小的蚊虫，生着铁锈的门牌在灯下反着阴暗的光影，上面的字牌显示着几个数字——6街10号。

两人站在紧闭的门前，全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