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不可能

“哈哈哈哈，现在也只是个概念模型，很多参数还在计算过程中，需要克服的技术困难太多了。我应该等不到它问世的那天了吧……”“怎么等不到，五年？五年不够，十年！十年不够，二十年，你可是它爹啊，爹得看着娃出生啊，给它起个名，叫什么好呢？叫蛋蛋，蛋蛋怎么样？”“蛋蛋？”“导弹啊，蛋蛋，而且它现在是在孵化过程中，不就是个蛋吗！”

“我要是告诉我的同事们，大家几年辛勤付出的成果，被你命名为蛋蛋，他们可能会气死吧。”“小名小名，等它出生了，你们再找个能掐会算的，给它起个大名不就得了……对了，蛋蛋的爹，你看这里，需要你签个大名。”

时间，地点，人物，气氛，柳南之的心情和状态都刚刚好，白予晨赶紧把那一摞知情同意书塞到了柳南之手里，柳南之可算正眼看看那几张A4纸了，看着看着柳南之皱起了眉头。

“这字我不能签！”“为什么啊？只要你签了字就可以治疗了，下周就可以开始，等病治好了……”“真的可以治好吗？”“这个方法治愈率很高的，你不试你怎么知道能不能好？”

“试？倾家荡产的试吗？这套房子是部队的，我无权处置，这几年除了必要的生活花销和寄给家里的钱，手里还攒了一点，之前想把这些钱和值钱的东西，都寄回老家，我能给家里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可是……这个病，钱已经花了不少，剩下的连还冯老师都不够，一个月十几万，后续还有各种费用，白予晨，你说我该怎么试？！”

“柳南之，你不能因为钱，就放弃自己的人生啊。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我不想放弃啊，我也想活下去啊，可是……我不想用这么多钱，换一个可能，我不值得。”“你值得啊柳南之，你值得，蛋蛋需要你，你的父母需要你，你的侄子侄女也需要你，你肩上的担子还有那么重，你不能垮啊！”

“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为什么要认识你，我就应该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等死！”“等死，柳南之，让你等死你甘心吗？柳南之，你昨天才跟我说你想活着，你忘了吗？男人说过的话都这么不算话吗？你父亲在身上老林里面辛辛苦苦落下残疾是为了让你等死吗？你母亲再苦再累也要让你们接受教育是让你等死吗？你大哥几年戎马最终牺牲在边境线上是为了让你等死吗？你大姐放弃大好青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是为了让你等死吗？你的老师师兄东奔西走是为了让你等死吗？我……每天哄着你劝着你是为了让你等死吗？你的国仇家恨呢？你的凌云壮志呢？从你选择导弹研发设计这条路的时候，你就不是个会被现实打到的人，你的梦想比一切都重要，我跟你说，柳南之，你不要磨磨唧唧的，我还没说你可以等死呢，阎王爷要是不经我同意让黑白无常收了你，我下去把他胡子都拔光，拔完胡子拔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