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当年

虽说洪荒的俊男俏女遍地走，可是容裳作为混沌时期的世间意识的偏爱，他的相貌放在这堆男男女女中也是最拔尖的那个。

彼时容颜绚丽的神明却是双目弯弯，笑得极其温柔。

对上那双笑颜吟吟的青眸，尚且还是幼崽状的水王子愣了愣，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身上所透露的情绪为什么与其他人的不同。

“小家伙你的本源是什么？”不染世尘的神明蹲下了身子，伸手轻轻捏了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的、小小的一只的水王子的脸。

“你是谁？”水王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反问了这位如同罂//粟般危险又糜烂的神明一句。

没有得到回复，反而被按住了手的容裳并没有生气，而是用另一只手在豆丁点儿大的水王子的蔚蓝色的发间揉了揉。

“我啊……”容裳抬眸，目光落入虚空，思绪扩散，好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迟迟没有等到接下来的话的水王子抬头看了容裳一眼。

阳光下的神明仿佛发着光。使水王子也控制不住地出神了一瞬。

终于回过神，容裳垂眸，长而密的睫羽将他眸中的落寂尽数掩去。他浅浅笑了声：“我就是一个闲散的……”

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又像是不愿再说。容裳微微一笑，将目光落到了别处。

“闲散的什么？”水王子看着他这副怅然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那一刻的容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丝风灵就可以吹散的。就连以永夜为本源的仙子，都没有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厌世之感可以比拟的。

……不，不该是厌世。

而是似乎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上停留。仿佛他从来都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而是以一种看淡一切的态度，在这个世界游走着。

“一个注定要被遗忘的闲人罢了。”容裳从地上蹲起。

红衣，青瞳，墨发。淡然，自得，潇洒。

可水王子却从他单薄的背影中，看出了无法言表的孤寂。

“‘注定……被遗忘’？”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红色的水王子垂眸，他轻声咀嚼着容裳略带几分嘲意的话。

寻思良久，他抬眸再次望向了朝容裳离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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