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32.残魂

吃完早餐的烤肉，仇风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听着伊芙睡回笼觉时轻轻的呼吸声，闭上双眼回想着早上战斗的细节。

这是他的习惯，在每次战斗后，趁着自己印象最深刻时，复盘一下自己应对举动的问题和从中可以学到的东西，让自己能够在战斗中学到更多东西。

“嗯？”突然回忆起一个细节，仇风猛然睁眼，脸上满是惊疑之色，“角鼠，性格胆小，唯一攻击方式……角击？”

摸了摸脖子上已经消失的红印，仇风紧紧皱着眉回忆着。

轻轻起身，仇风从手套中摸索出一本勇给的的《常见魔兽大全——原森》，翻开到角鼠那一页。

“经过实验和记录，角鼠不会使用角以外的任何攻击方式……”发现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仇风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有点反常……不，是很反常……”对比了一下从角鼠身上取出的角和魔兽核，仇风内心猛然出现一种担忧和慌乱，“明明魔兽核是成年体的大小，为什么……角只是幼年期的样子……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性，仇风猛然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意，“如果这样的话，突然出现的零散魔兽潮就解释得通了……但是，都市难道不管吗……”

“都市才不管这些，他们可盼望着能多点魔兽，更是从来不管氏族的死活。”淡然的声音带着一点不屑，这声音却让仇风惊得整个人定住，“有更多魔兽，就代表着都市人的实力更强，能淘汰更多弱者，还能够遮掩魔兽已经被猎杀的濒临灭绝的事实。这些都是都市中的统治者所需要的。”

“谁？！”万骨一闪，出现在手中，仇风靠着墙低喝道，目光在书屋中的任何地方扫过。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道残魂。”声音似乎是从脑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有点无奈，“而且你对我的声音没有一点印象吗？不应该啊！”

“嗯？”皱着眉，仇风回忆着在那儿听到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记忆传承时的那个声音？”

“啊对对对，终于想起来了……”男人似乎释然似的长舒一口气，“好了，把你的刀放下来吧，你要砍也砍不到我。”

“你……怎么没有消散？”仇风闭上眼睛感知着，握刀的右手放在膝盖上，但没有把刀收回。“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记忆水晶只能维持足够进行传承的时间，那你……”

“嗯哼？你要知道，那颗记忆水晶里含有的内容很多，如果直接把所有记忆传输给你的话，你的大脑会‘boom！’得一下爆掉——这不是比喻，记忆中有关于拓展精神海和解开大脑对于身体极限限制的内容，如果你接受传承时沉浸在变强中直接尝试的话，你的大脑真的会爆掉——哦，根据你目前渴望变强的状态，你肯定会尝试。”

“所以——”男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只能把所有的记忆分成多份，分多次传承给你，而在记忆全部传承给你之前，我不会消失。上一次只是传授了刀术、元素掌握和刀道第一刀而已。”

“哦？”仇风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在考虑着男人的话语的准确性，“那你知道，你教给我的那一刀差点弄死我吗？”

“……谁让你用刀道应对试探性的切磋了……”仇风似乎都能看到男人抽动的嘴角，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无奈，“刀道是我成长时刀术突破的结晶，都是用来临死反扑或者一击定胜负用的，不是让你随手用的……我用刀道的话，都是生死时刻——因为使用刀道时，会抽空体内几乎所有的魔力和生命力。如果输了，便是死；赢了，但没有等到魔力和生命力的补充，一样死……”

“所以啊……你教我这样用来‘自杀’的刀法，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有点自闭地用手蒙住脸，仇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自杀？你在扯淡吗？你知道刀道对你来说有多好用吗？”男人有点激动，虽然只是灵魂，但仇风眼中似乎都能看到他气的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把刀道一起传授给你的时候，我特么心疼了好久！你不知道你那小女朋友有什么能力？有快速的魔力和生命力来源，刀道对你来说没法构成任何威胁！”

“更何况，你现在的刀是万骨，还是你的血兵。”猛然吸了两口气，男人才让激动的情绪平稳下来，碎碎念起来，声音轻到仇风根本听不清。

“你碎碎念什么呢……”微微有点头疼，仇风试着将自己的精神沉入精神海，看看能不能看到男人的灵魂到底长什么样。

“没什么……”深深叹了一口气，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仇风的精神体进入了精神海，“进来干什么？为了看我一眼？”

“没什么……”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就像一团黑影一样的男人，仇风的表情就像是无意识间被人喂了奥利给一样精彩，“你这怎么……这么黑？”

只见眼前的男人身上似乎有一层黑雾在缭绕，看不见具体的面容，只能透过黑雾的缝隙看到那一双和自己一样的黑瞳和黑色短发，身上穿着像长摆风衣一样的纯白服装。

“会不会说话……这是我黑吗？”男人黑雾下的嘴角微微抽动，头上似乎有几条黑线垂下，“好了，不聊了，总之我会帮你镇守住精神海——哦，就是精神类攻击我会帮你化解，但是如果是很强的那种，我不会消耗灵魂本源帮你解决，毕竟我还想转世。”

“当你到达一定强度的时候，记忆便会自动涌入你的脑中，至于能掌握多少，就全看你自己了。”男人摆了摆手，似乎在与仇风告别，“哦对了，你的那颗角鼠的魔兽核我帮你把其中的意念净化掉了，不用感谢我。你的猜想是对的，但你现在只需要知道，都市并不是你绝对的安全区就行了，其余的，知道了反而对你有害……”

眼前的一切如潮水褪去，仇风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