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10

倒下的人很快吸引了路人的围观，现场有人拨通了报警和救护车的电话。

“哎哟，这是怎么了？看着怪吓人的。”

“怎么都看着不去扶一把……”

“谁敢扶啊……等警察处理吧。”

倒在地上的人挣扎着、翻滚着，嗓子里发出低沉含混的嘶吼声，眼球里布满血丝，在他脖颈上有一个深到渗出黑血的牙印。

“哥，要出事。”艾尔·海因里希蹙着眉沉声道，“人聚集太多了。”

修斯·加西亚看上去淡然很多，他对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毫不在意，只是阐述道：“这座城市恐怕要成为第一个大规模爆发点了。”

“……”

“要走了。”修斯·加西亚收回目光，“你想去哪？”

“在现在这种大环境下去哪都一样吧。”艾尔·海因里希看着后视镜中在地上挣扎的人，不知回想起了什么，“这里很像噩梦时代上叶，病毒、感染、死亡……人口锐减，体系崩塌。人们的信仰在此刻如履薄冰。”

人性在那个时代不堪一击，道德被世人踩在脚底……当第一个为了自身利益的杀人者出现时，新的道德、体系便开始建立。

人们将冲破他们为自己所立下的，反抗基因中兽性的条条框框，背负着鲜血和他人的性命在末世中艰难存活。

像一个轮回。

在艾尔·海因里希发怔的几秒钟，在地上翻滚的人影剧烈抽搐几下后便不动了。

“哎，这人怎么了？”

“不会死了吧……”

在围观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本以为不动的人用手缓缓撑住地面，爬了起来。凌乱的长发遮挡住她的侧脸。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位老人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语气里带着关心，“救护车一会就——”

还没等她说完，女子猛地转头看向老人，青紫色的血管从脖颈的伤口向四周一路延伸，布满脖颈爬上脸庞。下一秒，女子用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翻转身体，像捕猎时的野兽一样一把将老人扑倒在地，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她一口咬上了老人的侧颈，硬生生撕下一块肉下来。

围观的人没见过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幕，在女子撕下老人血肉的那一瞬间，尖叫声好似刺破苍穹。

“她被彻底污染了。”艾尔·海因里希收回目光，开口，“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不回去了。”修斯·加西亚发动汽车，向着高速公路的方向开去，他说道，“先去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这种不知名的病毒的传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国家却没有重视。”艾尔·海因里希缓缓说道，“就像是……”

“默许了病毒的传播。”修斯·加西亚看了海因里希一眼，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所有对这个不知名病毒的措施都可以用敷衍来形容。对于未知的、具有很多传播途径的病毒，国家的态度应该是隔离患者，排查接触人群，找到病源，分析毒株……而不是有一个算一个，对于其他的一概不说、不做。”

“为什么？”艾尔·海因里希不解道，“这个病毒的传播怎么看都对于一个国家没有任何好处吧。”

“……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这样。”修斯·加西亚顿了顿，“那对于国家所连成的组织来说呢？这个病毒在世界很多地区都有发现，这些国家对于这个病毒的态度和这个国家一样。”

“如果真是上层的决定而创造的一场灾难，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艾尔·海因里希讥讽的笑道，“总不能是为了控制人口强制计划生育吧？”

修斯·加西亚没有否认：“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