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罚跑

羽生结弦感觉到手机传来的震动，他用左手捂住脸，慢慢将右手伸直去将手机拿回来。

眼睛透过手指缝看着手机，在解锁手机那刻又立即闭了眼，他喊着自己的名字为自己打气。

羽生结弦“羽生结弦啊~”

才试探的张开眼睛，从手指缝隙里一字字看过去。

羽生结弦“我希望，平安，冠军，4A都是羽生的。”

羽生结弦眼睛笑得像月牙，傻笑着拿起身边的噗噗摸着它的头嘟囔着。

羽生结弦“没有哥字该多好。”

羽生结弦“对不对，噗噗？”

他的眼光越发温柔，轻声自语间也将信息发了出去。

羽生结弦“会的，我答应你，晚安。”

直到等到那句晚安，才终于笑倒在床上抱着噗噗安睡。

金艺清的这句晚安是有些代价的。

教练冲过来抢手机时原准备放手的金艺清见消息框弹出了羽生的消息，急忙死抓着不放。

教练自然也是不松手的，甚至带有些惊讶与怒气。

教练“金艺清！”

金艺清“教练，我就回一句话。”

看着金艺清眼里的渴求与坚定，教练放了手，他不好气的看着金艺清，见她集中在手机上，只怕她这样下去后面四场比赛失利。

他本就是受金艺清教练Regina所托暂代教练，因为金艺清上一场比赛的失误他也压力极大。

若Regina回了国看见金艺清现下的状态定然是要发怒的。

他思虑着如何让金艺清静下心来专注于当下的训练。

金艺清看着羽生结弦的回复笑了起来，急忙回复。

金艺清“晚安。”

再抬头时见教练严肃的神色，急忙双手捧起手机奉上。

教练“金艺清，出去跑十圈。”

金艺清“嗯？”

金艺清本还沉浸在羽生结弦信息的欢愉中，现下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教练，并未挪一步。

教练看着金艺清的诧异，深深的摇头。

教练“你也该清醒了！”

教练“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一次摔倒失误就能成为你越不过的心结吗？你的心思到底在花滑上还是在它身上？”

教练拿起金艺清的手机质问着。

金艺清“我…”

想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金艺清明白对于一个专业的运动员心无杂念有多重要，她今日的抢夺手机的举动。怪不得教练如此去想。

至于花滑，她怎么可能不爱，她真的很想很想做到最好。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做好就越做不好。

她的心落在低处，没有争辩，侧头望向场馆大门，12月的北京小雪轻舞，她感到难得的宁静。

金艺清“我知道了，教练。”

金艺清拿起训练服朝大门跑去，腿部传来的阵痛让她轻轻咬唇，依常年受伤的经验应是小面积的多处擦伤，不足为惧。

她一出门便冷得一哆嗦，急忙穿上了训练服，理智犹在，现下是关键时刻，她不会让自己感冒的。

教练看见金艺清失神的模样，眉目更深，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金博洋的电话。

金艺清戴上帽子开始围着场馆跑起来，飘雪下安静的街道，教练的言语空灵，重复在头脑中。

她又一次回想起2014年的中国杯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周身的冷意浸蚀到心脏，她跑得更快了些

那场的男单比赛，她照例躲在场下的人群中看着，也因此目睹了羽生与闫涵相撞的全过程。

羽生额头和下巴的鲜血仿佛利刃刺穿了她的心，也是从那以后她不再愿意去看他任何的现场比赛。

毫不夸张，他在赛场上她总是无法呼吸。

看羽生结弦的比赛，比自己滑花滑难太多了。

那时为了避嫌，她不能上前去看他，只能蜷缩着身子，躲在凳子里咬手呜咽。

Regina以为她胆小，念及曾经师兄妹的感情才如此失态。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那是害怕失去挚爱的痛苦。

而那年的女子单人滑，也是她第一次在赛场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