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

顾魏已经被酸的说不出话来，带着笑意“哼哼”了两声，紧盯着程衿，大有不把她盯出面目扭曲就不认输的架势。

程衿“我这个是葡萄味的，你盯也没用，我的不酸。”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这种苦！

顾魏.“我可以嚼碎它吗？”

程衿“你当然可以。”

程衿听见顾魏的请求又笑喷了，扶额笑的快要喘不上气来，结果一个不小心，糖就从嘴里滑到了嗓子里。

程衿“完了。”

顾魏刚嚼碎糖果，还没明白程衿的意思，结果就看见她捶着胸口皱起眉头张嘴似乎是想吐。

顾魏.“你怎么了？”

程衿“卡住了。”

顾魏赶紧给她接了杯热水，绕到她后面给她拍打后背顺气。

程衿“好了好了。”

程衿猛灌了一大杯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顾魏.“吃个糖果也能卡住，你多大了。”

顾魏松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望着她。

程衿“哎呀，那不是不小心吗？”

程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偷瞄了顾魏一眼，见他心情似乎没有刚才那么不愉快，自己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程衿“顾医生，我来找你是有事儿的。”

顾魏听到她这句话，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装作没什么事的样子。

顾魏.“是要申请换主治医生吗？我不建议，因为姜燃自住院就一直是由我观察，他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清楚，当然，如果你执意要换的话我也没意见，我会和那位医生把工作交接好的。”

程衿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自己就先开口了，直接一大段把她都说懵了。

程衿“什么啊？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谁要换掉你了？”

程衿很快又反应过来，今天和林之校在病房说的话…这是被他听见了吧。

顾魏眼神躲避，垂下了眸，程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魏。

程衿“顾医生。”

她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索性将他手边的手术工具包打开，重新摆在他的面前。

程衿“盯着它们，像刚刚盯着我吃糖一样。”

顾魏.“你这是做什么？”

顾魏并不是很想接受，别开头。

程衿“顾医生！我刚刚在门口都看到了。”

程衿“我印象中的顾医生，可从来没那么胆小过，我第一次看见他那么无助。”

顾魏低着头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悄悄红了的眼眶证明他此时的内心挣扎无比。

程衿“顾医生，我一直都很信任您，哪怕已经过去四年了，我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程衿“我们不可以做胆小鬼，我们要勇敢地去面对，一次又一次，只要每次成功的时间比上一次久，那就是永远的成功。”

这是顾魏告诉她的。

顾魏在她的劝说下，终于肯直视那一样样工具了。

他抬起手，缓缓地伸向刚刚那把剪刀。

程衿原以为他终于成功了，想不到这只是开始。

顾魏的呼吸变得急促，脑海中是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叫声。

他的恩师…

眼见他的手又开始发抖，程衿知道这不算，只好望着他逃也似的重新把剪刀装进去。

他不停地擦着自己的手，用力揉搓，像是要搓下一层皮来一样，上面有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

程衿急忙握住他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给他。

程衿“顾医生，已经够好了。”

顾魏红着眼眶抬起头，最后合上眼睛，平复了心情。

顾魏.“我心里一直有一道过不去的坎，那场医疗事故，让我永远失去了我的恩师…”

顾魏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埋在心底的事情，可程衿还是发现了他偷偷握紧的手。

她不禁开始自责。

她只是想帮顾医生克服恐惧…可是…她却用错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