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登台，初次亮相

桃花苑。

虽是座落于这黑山王朝一座略显偏僻的城市，却依旧有着不俗的名气。

夕阳西斜，白日里平平无奇的一座酒楼在灯光的衬托下，顿显气势恢宏，灯火辉煌。

楼高百丈，琉璃砖瓦，雕栏玉彻，其壮观程度，宛若人间仙阁。

傍晚时分。

桃花苑四周已是灯火通明，而楼内，更是灯红酒绿，笙歌夜舞。

远远的路过，尚能听到楼内传出的优美音律以及宾客的叫好声。

“走吧，带你去见识见识！”完成了一天工作的黒铉终是被老断放了出来，而黒铉提出要求的条件也十分合理：我都超额完成任务了，您还不能让我歇息歇息？

对于手指与脑子同样灵活的黒铉来说，学习厨艺，算不得多难的事，就连向来苛刻的老断，都对黒铉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很快，黒铉便随着老断，来到了已然宾客满至的桃花苑的大堂之中。

放眼望去，一楼的大堂中分有数个副台，一个主台。

各个台面上表演的内容不同。

曲艺，群舞，戏剧……

台上表演的，大多数是貌美年轻的女子，个个舞姿婀娜，体态轻盈，伴随着动人的乐章，不禁令人痴迷于这醉生梦死之中。

不得不承认，夜中的桃花苑，对普天之下无数男人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其更是无数地位身份高贵的贵族王孙喜好之地。

风花雪月，不外如是。

黒铉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桃花苑，白日与黑夜的桃花苑，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不过他也从老断口中得知，桃花苑内的姑娘，几乎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并不是什么“烟花之地”。

即便是贵族子弟，甚至是皇室成员，也只能用正当常规的方法去追求她们。

如若她们答应了，不仅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还要付出一笔不菲的彩礼。

也正因为如此，桃花苑的声誉在这偏僻的城市，依旧是声名显赫。

“任务完成得不错，带你尝尝咱桃花苑秘制的酒酿吧。”老断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招来一位侍女吩咐了几句。

“今天这酒钱就不从你酬劳里扣了，算是给你的奖励。”

闻言黒铉不由得额间滑下三道黑线——您人还怪好的嘞！

黒铉没有多言，点点头。

旋即，两名年纪看上去与黒铉相差不大的侍者先后为黒铉与老断拿来一坛酒水以及两个精致小巧的玉杯。

老断揭开酒坛，将两杯满上，将其中一杯推向黒铉，示意其尝尝。

黒铉有些犹豫，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喝酒，不过毕竟是老断推荐的，也不好推辞。

端起玉杯，抿了口酒，只觉酒水芬芳入鼻，丝滑过喉，竟有一抹甘甜味道。

“好酒！”

尽管他并不懂酒，仍忍不住地赞叹道，虽说是酒，却果味更浓，喝起来倒也并不炽烈。

只是这般赞叹，引来旁人道道不屑的目光。

也难怪，衣着普通的黒铉和老断虽说并不寒酸，但与周边那些气质不凡的达官显贵相比，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哼，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真是糟践这好酒了！”

“就是，这桃花苑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哎呀，行了行了，时辰快到了！”

“可算开始了，我可等了一下午了。”

“切，一下午算什么？我中午就来了。”

……

周边众人的窃窃私语，令黒铉不禁再度心生疑惑。

今天难道有什么不得了的大节目？

倒是一旁的老断替他作了解答：“要论咱们桃花苑的演出，唯有夜演最是惊艳，每逢这时都有无数豪门子弟慕名前来，只求一睹为快。”

“说起来，咱们这靠前的位置，还算是你小子占便宜了呢……”

黒铉这才恍然，旋即也是露出了期待之色。

今晚，可是苒姐她们的首秀啊……

就在这时，大堂中的灯火全部都暗了下来，台上的演艺者也都悉数退去。

没人声张，似乎都知晓这般动作的韵味，紧接着，众人的视线也随着灯光开始朦胧起来。

在逐步亮起的灯火映照下，上一秒还四下空旷的台上竟多出了几道体态婀娜的身影。

众星拱月中，正是江苒四女。

少许的装饰，并没有显得臃肿，反而将少女独特的灵动衬托的淋漓尽致，薄薄的面纱，更是令其染上一抹神秘色彩，令人欲罢不能。

三千青丝如绵缎，柳眉稍弯似月牙。

旋即，江苒素手一拨，琵琶奏，曲声响！

与此同时，严佳等人手中的乐器也相继伴奏而起，优美的音律开始传荡开来。

台上的其他舞女也开始翩翩起舞。

翩若惊鸿！

每一道身影都如仙女般散发着勾魂的魅力。

所有人都沉迷于这天籁之中，如痴如醉，似梦非醒……

一曲终了。

随着江苒的纤纤玉指将最后一音落下，四女也是揭开了脸上那宛若蝉翼的薄纱。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霎那间，台上那些犹如仙女般的伴舞，显得尽数黯然。

漫天花瓣洒落，众多宾客还在闭眼回味着那绕梁余音。

“妙！妙极了！不愧是桃花苑，从未令人失望！”寂静之后，一道道喝彩声便是此起彼伏，掌声雷动。

“来人，赏十万灵晶！”

“就这点你还拿得出手？我赏二十万！”

“一群穷鬼！本王赏一百万！”

……

黒铉有些愣神，没想到这初次演出，气氛便是如此炸裂。

而面对台下出手阔绰的贵族子弟，台上的四女却是优雅起身，由江苒带头致谢。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一杯清酒，以表谢意！”

语若轻丝，娇柔细腻。

说罢，江苒端起面前备好的酒酿，红唇微启，一饮而尽。

“哗！”

饮者台上一人，醉者却不知几何。

台下众人也纷纷举起面前的酒杯，豪饮而下。

黒铉也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将那甘甜酒酿一饮而尽。

台上，江苒目光一扫，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旋即轻笑出声，将手中酒杯轻轻一掷。

“那小女子四人便先行退下了，还望诸位尽兴而归……”

“哇！”

众人的目光不禁聚焦在那酒杯之上，眼中的渴望几乎可以说是喷薄而出。

正在众人忍不住要动手抢夺时，只见那酒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落在了黒铉的桌上。

“叮当！”

清脆响起，大堂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而黒铉却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那还残留着淡淡香气的酒杯，感受着周围无数道灼热的目光，内心已然接近崩溃，而一旁的老断的腮帮子也是疯狂抽搐了起来——

好家伙，玩的就是心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