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争夺，亦光亦暗

“小……小黒！”凉雨泽猛地惊醒，嘴里不住地嘀咕着。此前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血刀刺穿了黒铉的身体，如今仍心有余悸。

“这是哪儿？”凉雨泽环顾四周，光明神枪紧握，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嗡嗡！”不料，光明神枪突然发出嗡鸣声，疯狂吸收着周围的神魔能量，旋即金光猛然大涨，一口就将措手不及的凉雨泽包裹而进。

刺眼的金光充斥着凉雨泽的视线，一抹不起眼的黑光自枪尖一掠而过……

……

这是一片光明的世界，温暖的光明气息簇拥着雨泽，令他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小家伙，你就是吾之神位的继承人？”

温和儒雅的声音响起，金色光点自光明神枪之上升腾，汇聚出一道金袍身影。

凉雨泽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光明神的残留神识，当即抱拳恭声道：“晚辈凉雨泽，侥幸获前辈缘法！”

“好，既然如此，吾就传你……”金光身影也不墨迹，满意地点点头，刚欲说话，一缕黑光猛地自角落处绽放，迅速分割蚕食了这金光世界的一半，甚至开始吞噬另一半仅存的金光。

金光身影一滞，旋即儒雅气质不再，冲着黑光破口大骂道：“你这混蛋，都死了还跟我过不去，老子找个继承人容易么我，你还来抢……”

黑光汇聚，渐渐凝聚成一道黑袍身影。他丝毫不顾金光身影铁青的面色，自顾自的道：”那可不一定，谁的神位更好，这小家伙自会分辨。他自己选择的，可不算我耍赖哦。”

“你这不要脸的混蛋！”金光身影再度忍不住骂道，旋即冲着已经开始传承的凉雨泽喊道：“小子，你可得给我争点气啊！”

凉雨泽耳边依稀传来声音，旋即便陷入了昏迷。

待得凉雨泽再度睁开双眼，面前已然是一片混沌虚无。他缓缓迈开步伐，行走其中。

一缕金光突然自那混沌中暴射而出，渐渐形成一个光球，静静悬浮于雨泽的面前。

正当他伸出手来，打算接过那金色光球时，异变突生。

一股至阴之气自其中诞生，渐渐壮大，直至分割了那光球的一半。光暗交错，阴阳双生，诡异莫测。

凉雨泽望着这一幕，微微犹豫。

然而，那光球却不给他过多时间思考，轰然炸裂，将这混沌世界渲染成黑金两色。而凉雨泽，则正处于两色分界之处。

“啊啊啊！”凉雨泽忽地惨叫出声，只见那金黑两色突然开始蔓延至其身躯之上，侵蚀着他的身躯。

“呼呼。”

凉雨泽死死咬着牙，忍受着两种极端属性的对抗所产生的排斥。光明的灼热，黑暗的阴冷，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意识，渐渐模糊。

极端的碰撞，在其体内爆发；属性的排斥，在其体内交锋。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令他几欲癫狂。

即使，那道身影在这混沌世界中显得极为渺小；即使他的身躯已经濒临毁灭。但他，仍然顽强甚至顽固地坚持着。

黒铉挡在他面前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使他永生难忘。

他不想再当个累赘！

他不想让再别人拼命相救！

他不想再让伙伴为他而受伤！

疯狂的执念自凉雨泽的心中久久回荡，竟是生生压制下光明与黑暗的互相排斥，濒临破碎的肉体猛地绽放出与这世界如出一辙的混沌色的光芒。

“给我融合！”厉吼声响起，凉雨泽紧闭许久的双目陡然睁开，双手猛地合拢。

“轰！”狂暴的劲力横扫而出，双手之间，光暗缠绕，汇聚成一颗混沌色的光球，凉雨泽的双手也被其撕裂，鲜血横流，可见白骨。

凉雨泽却毫不在意满手鲜血，狰狞的面容浮现出一抹疯狂的笑意，旋即抬起双手，将那混沌光球，一口吞下！

整个混沌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嘭！”血雾自凉雨泽浑身毛孔喷薄而出，化为一层血痂凝聚在凉雨泽身躯表面，宛如一具尸体，生机消散。

这般平静不知持续了多久，忽地，凉雨泽身躯一颤，血痂表面，一道裂纹浮现。

“咔嚓。”血痂碎裂，漏出了精壮的身躯，线条棱角分明，肌肉健壮。

凉雨泽缓缓睁开了双眸，竟是双瞳，金黑色交错，显得神秘而强大。

一道道光纹自其双眼蔓延至全身，左半副身躯被金纹覆盖，而右半副身躯则是黑纹缠绕，隐隐看上去，竟构成了一副铠甲纹身。

“黑暗，光明的预言；光明，黑暗的审判！”凉雨泽淡漠的声音响起，犹如某种法则，引得整片混沌世界颤动。

“咔嚓。”混沌开始碎裂，凉雨泽眼前的场景开始变换，旋即便回到了最初的神魔无边涧之底。

光明神枪静静插在地上，在一旁，金光与黑光身影伫立一旁，神色皆复杂而感慨。

“小子，没想到你竟是走上了这条最艰难的道路，我不得不为你的胆魄而心惊。”金光人影似是叹息道。

“双神一体，本就艰难，更何况是两种对立的属性……”黑光人影也啧啧叹道。

凉雨泽沉默不语，他知道，要想不让惨剧重现，力量，是唯一的道路！

“也罢，既然你有这般胆魄，我们自然是全力支持，希望有一天，混沌之神真能在这世间出现。”两道人影同时碎裂，化为光点飘向凉雨泽，唯有声音回荡，“这是我们毕生所总结的属性感悟以及自创神技，当你真正掌握了光暗属性后，自会知其作用……”

“前辈好走。”凉雨泽默哀地低下了头，对于这些曾经誓死守卫家园的执念亡灵，他也都抱有一份尊重，旋即盘坐下来，静心领悟。

“我们两个斗了一生，死后却能见到如此奇事，也算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