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明

江山雨拼命到极限跑到拐角小巷时，两拨人已经倒了不少，对比栓子那边的人，貂蝉这儿显然更惨重。也亏他能撑住，边上四人已经彻底倒下了，不过他却没受多少伤，因为前面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帮他掩护，手上还掺着血，没有割到动脉，但血却顺着手臂一滴一滴往下淌，牵扯着血丝，仿佛流不尽似的，水泥地上已经有不少血了，不知是他的还是对面的。

但江山雨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鸣似乎比先前更严重了。他直直地望着南帘暮紧握住水果刀的手臂，顺着他白皙的胳膊流下的红色鲜血冲击着江山雨的脑膜，滴入早已干涸的深红色血迹的水泥地面。几乎是来不及多想，他就一头冲进被包围的两人边上。

貂蝉一直在寻找机会上前和对面的正面对抗，但南帘暮始终挡着他。他只能在他后面耐不住烦躁抓头发。

在别人眼里这是相当不错的兄弟情谊，但貂蝉心里最清楚不过。南帘暮和江山雨都是一样的人，除非涉及自身利益，否则绝不多插一脚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隐约猜到这事和江山雨有关，但却说不上来。

在他边砸拳边苦着脸思索时，江山雨的出现吓了他一大跳，一个不留神被对方狠狠踢了膝盖，但吃东西烫着嘴都会嚎叫的貂蝉这次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留了三分注意给对方，其他全都紧盯着江山雨。

他用力眨了眨眼，直到把眼睛眨的发酸才猛然回过神来似的。呆呆的愣了一瞬，赶忙伸手抱拳挡住对方直冲他向小腹出的拳头。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江山雨这么哭过了。

上次他因为自己帮过他的事情哭过一次，但那眼眶很浅，不认真看都看不出他眼眶红了。乐队解散的时候也没哭，偏偏这次，随便谁远远瞥一眼都知道他眼眶红了。

貂蝉对上江山雨的视线时惊了一下。这双眼此刻充斥着暴戾，像一头浑身上下都暴怒的狮子，所到之处群臣皆避，踏平万顷土地，傲视天地的向天边走来。

神明。

貂蝉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词。

不是关乎小说看多的原因，这次是貂蝉真真切切感受到，神明的意义。

就像十八岁的江山雨从那个黑漆的小巷救下他，允许他留下教他打架，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开导他，——虽然大多数都是以冷漠还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

但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就是在那一秒，那个十八岁正值青春的少年转过身看向他时，他忽然觉得，他就是神明。

是第一个不会因为成绩、也不会因为成绩而彻底放弃他的神明。

南帘暮注意到江山雨冲进场上时怔了几秒，被对面人举起的刀捅向腹部，南帘暮闷哼了一声，随即攥住对面人的手腕一扭，刀碰的金属声响在争吵的打斗声中。

鲜血沾染了上衣，黑红交织，给这件黑色T恤带上了层恐怖。

江山雨侧头躲过拳头时趁机向声源处瞥去，看到南帘暮腹部正汩汩往外的血时瞳孔猛然一缩，顾不上旁边人朝他后背砸来的拳头两步迈向南帘暮。

“你……”南帘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山雨一把攥住手腕，毫不留情地向旁边的墙上扔去。

南帘暮快速反应过来，趁着中途把刚趁乱捡的刀扔到他手里。江山雨头也不回的接过。

＊

本来想等到“神明”就结束的，但字数不够。（无奈摊手）

快没电（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