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忆

第一次见张云雷的的时候清凰才7岁，张云雷也才12岁。

那天放学回家，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小男孩。

郭清凰妈，这是谁啊？

厨房里的王惠听见你加，笑眯眯地走出来。

王惠丫头，他叫张云雷，是妈妈的弟弟。以后你叫他小舅舅就行了。

郭清凰小舅舅？

跟你不同张云雷站在客厅中间局促地不得了。

张云雷你...你好，我叫张云雷。

王惠丫头，你不是一直想学太平歌词嘛，你小舅舅可是非常厉害的，你有后可以跟他多学学。好了，你俩玩吧，我去做饭了。

你眼睛咕噜噜一转，看来这是以后教我的老师啊，那以后可得跟他好好处好关系。

不是你说对相声，传统曲艺没兴趣，实质上从小耳濡目染，也着实是趣味儿盎然。可父亲呢，着实是不愿意把你推进相声这道儿里。

既然这次小舅舅过来，自己一定要好好学，学出个样子给父亲看看。

从那之后，你每天跟着张云雷去公园地河边喊嗓，不论严寒酷暑，日日如此。

不得不承认，张云雷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那种，各方面来说你都比不过张云雷。

一次郭老师检查你俩的学习成果，不错所料你又被骂了。

虽然嫉妒是很丢人的事儿，除了技不如人印证不了什么，但你就是不服气。偏生郭老师很少见过你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平时没事儿就爱逗你，老在你面前说张云雷唱得多好多好。气得你一周都没搭理他。

张云雷丫头，别生气了。你看小舅舅给你买的棒棒糖。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到你眼前。

郭清凰我不吃糖。

张云雷我这还有薯片。

郭清凰我也不吃薯片。

张云雷哪里见过小姑娘生气啊，顿时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看着满脸通红的小舅舅就想逗逗他。

郭清凰你还有别的好吃的吗？

张云雷见你脸上笑眯眯的，知晓自己被你给骗了，气的转身就走。走了还没几米又走了回来。

郭清凰怎么了小舅舅？

张云雷你...你别生气了。

郭清凰哼，那你下次不许唱的比我好，我就原谅你。

张云雷好。我觉得你比大林唱的好多了。

郭清凰别以为你怕马屁我就会原谅你！

张云雷是真的！再说了你本来也学习没多久，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郭清凰真的？那好吧，我原谅你了。

其实你从小就对这些传统文化感兴趣，但是父亲不允许你踏入相声这一行。学习太平歌词那是你的兴趣，但是若是要以此为生那是万万不可。

郭德纲闺女儿啊，不是爸爸不让你说相声，只是你看看你哥哥，又要上学还有学相声多累啊！男孩也就算了，多磨练多磨练总是好的。可你是我闺女儿。相声不行，兴趣可以，爸爸不反对，但是你要是想走相声这路，还是长大以后再说吧。

郭德纲闺女儿，你以后要是真的想走这条路，爸爸还得仔细想想，这条道儿总归是不简单啊。

当年要不是郭老师采访说漏了嘴，也没人知道郭德纲有个女儿，郭麒麟有个妹妹。

之所以这样儿，那是郭老师见过人的这张嘴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剑，人心比鬼还要可怕。所以自家师兄弟们跟藏钱似的藏着你，硬是把你护的这么多年来，别说你长什么样儿了，就连你叫个什么，都没人知道了。

2005年，张云雷因倒仓离开德云社。

知道消息的你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张云雷。

郭清凰小舅舅你去哪了？

张云雷丫头，舅舅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别走相声这条路，太苦了！还有别惹姐姐跟姐夫生气，以后有机会小舅舅回去看你昂。

郭清凰小舅舅，你要去哪啊？小舅舅，你回来吧，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张云雷丫头。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我嗓子倒了，以后估计什么都唱不了了。

郭清凰不会的，爸爸说会好的，只是时间问题。

张云雷......

张云雷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

唯一不变的是，每年在你生日的时候，玫瑰园总会收到快递。有时是一个毛绒玩具，有时是一盒巧克力......整整六年，从未变过。

你也试图通过快递上的地址去寻找他，最后都一无所获。你知道，他应该是不愿意让你知道他在哪里。你想给他寄点东西，可是又害怕他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

2011年2月德云社后台。

刚过完寒假开学的你，因为家里人忙没有人接只能去离学校最近的德云社分社，等他们下班后顺道把你送回家。

在后台趴着写作业的你，听见有人跟三个孔云龙说话，你还挺好奇是谁叫三哥，这个声音很陌生。

转过头，只见一个留着黄头发，高高瘦瘦，给你自己打扮的像个杀马特的人正跟孔云龙说话。

张云雷三哥。

孔云龙一时之间还没有认出张云雷，毕竟六年过去，张云雷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孔云龙你是...磊子？

张云雷三哥，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最近手头挺近的，借点钱交房租，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你。

孔云龙磊子，你想借多少？

张云雷借我六百块钱。

三哥孔云龙从口袋里掏出六百块钱递给张云雷，张云雷结果钱转身就要离开，边走边对孔云龙说。

张云雷三哥，这钱我下个月还你。我过来的事你千万别告诉我姐。

孔云龙哎——不是，你等会我啊，你着什么急啊......

也不顾身后的三哥说什么，一门心思就想离开这里。

突然，一个人拦在了张云雷面前。

郭清凰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干嘛去？

张云雷丫...丫头...

郭清凰小舅舅好记性，还记得我那。当年你不告而别，这次你就别想走了。

边说边拉着张云雷往里面走。六年过去，你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张云雷摸不清你现在的脾气，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在路过三哥身边的时候，冲三哥使了个眼色。三哥立即心领神会在门外给王惠打电话。

你拉着张云雷的胳膊，把他拉进里面，顺手就关上了门。

郭清凰今天要是让你跑了，我这辈子就不姓郭。

张云雷拉着你的手，眼睛里满是委屈。

张云雷丫头，当年是小舅舅不对，我不该一走了之。我当时是觉得我倒仓了，以后都不能唱了，留在德云社就是累赘......

你打断了张云雷的话，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郭清凰小舅舅，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感觉你现在的声音挺好的。唱戏也许是另一种韵味呢。小舅舅，回家吧，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张云雷深深地望进你的眼睛。

张云雷好，回家！

回忆到此结束！

郭清凰小舅舅，数十年的夜以继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坚持，倒仓的无能为力，鬼门关的刀山火海，你都挺过来了。我相信天道酬勤，老天爷是公平的。小舅舅，辫儿哥哥，从今以后我愿你一马平川，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