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沈翊还好吗?”
迷迷糊糊的感觉很不真实,空洞的声音穿袭而入,慢慢的唤醒了沉睡的细胞。
恍惚间睁眼,看见的是熟悉的背影,那几男几女围着查房的医生交谈着什么,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鼻梢黏膜,忽得引起了强烈不适。
床上那挂着点滴的病人突然直起身子,呕吐起来,脖子上的青筋迸现,狰狞的攀附而上。
“沈老师!”
耳边的喊声此起彼伏,可他却只能浑浑噩噩的猛烈狂吐,明明就没吃什么,吐出来的也只有酸臭的泔水而已。
“医生,医生!”病房里乱了起来,床头的警铃被按了无数次,闻讯而来的医务人员直接给他打了一针,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再次陷入昏睡。
却昏睡的并不安稳。
沈翊不知道他在病房里躺了多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里头空无一人。
只有床边的生理盐水还在无声滴答,他有些疲累的撑了起来,一把扯掉手上的针孔,呆呆地靠在床头,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树荫浮动,日头轻柔,远远伸去,却遥不可及。
吱呀——
年老的房门发出略微刺耳的顿声,沈翊侧头一看几个白影晃了进来,来人穿着白大褂,想必是个一群查房医生。
他并没有在来人身上停留太多的注意,他专心致志的望着窗外,看着鸟儿肆意而飞的翅膀,忽得笑了起来。
“怎么?喜欢窗外的小鸟?”
宛若幽灵的声音在耳畔乍现,床上的男人身躯猛颤,骤然挣扎。
剧烈的体型差以及身体的病痛让他很快的败下阵来,紧随起来的是恐怖的沉沦。
压制自己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自己,面上的笑容蓄意践踏,他的嗓音空灵却带着偌大的恶意,汹涌而来。
“几日不见,你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粗糙的指尖落在额头,自上而下,徐徐而发,最后带着一丝皎洁的停留在苍白的薄唇之上。
“羡慕吗?”
孙志彪笑了起来,而后露出了惋惜的笑容。
“可惜你永远也不会有了。”
哗啦一声,窗外飞掠而过的是一直白鸽,纯白无暇的羽毛中夹杂着一丝黑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双空洞可怖的黑眸,里头有着只是充满荆棘的无尽深渊。
一道刺目的白,俯冲而来,落在眸前,沈翊为之剧颤。
“你干什么!!”
他再次奋起反抗,可最后等待自己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无声消弭。
那一日的场景突在脑中奔走起来,不间断的像副走马灯。
宏远娱乐城内,孙志彪压制着无力反抗的人,露出一个冷笑。
“我忽然间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他一手按住沈翊,一手从一边拿出一包白惨惨的粉包,沈翊看着,有一瞬间脑中空白一片。
“你要干什么……”
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声音是可以那样的惊诧诡谲,恐惧本能的发散而来。
孙志彪垂目望着他,身后是众小弟幸灾乐祸的狂笑,他一把掐住自己的下巴,狰狞地把那东西从中间咬开,明晃晃的东西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然后——
“孙志彪!!!咳咳咳!滚——”
他根本分不清口腔里充斥的是什么味道,生涩的苦味,还有纠缠在一处的尼古丁味,还有反抗间咬破的铁锈味。
……
病房内,静的犹如地狱。
“沈J官——”他特地在沈翊面前把手中的东西晃了起来,然后充满恶作剧的猝然俯身,沈翊吓得顿失血色,激动地别过了头,悸荡的心稀碎一地。
他低笑起来,然后绘声绘色地再次模仿,拉过他的衣襟,肆虐而来!
语毕之后,两人皆染白色。
沈翊的脸上染着惊恐、呆滞,剧烈的挣扎让他发丝散乱,衣衫褴褛,面上的呆滞远远为消。
这一刻,他尝到了味道。
孙志彪笑意盈盈地把剩着半包的东西塞了过去,一下下拍击着脸颊,说道。
“合作愉快,分局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