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pa
1
我叫菲欧娜·吉尔曼，是个魔女，职业祭司。作为顶级魔女的我生活其实很无聊，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收集一些精致奇妙的小东西。目前我最喜欢的藏品是一柄权杖，名为长生，它是用长生族人的眼睛造成的，晶莹剔透，精巧无双。
身为一个魔女，所有人看着我应该都是绕着走的，可这个小孩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小孩大概七八岁的模样，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条，五官精致，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他看到了我，愣了一下，随即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腿。
“娘！”
我挑起他的下巴：“乱说话的小孩子是要被割舌头的。”
他打了个寒战。
“娘，你为什么不要伊莱了，是嫌伊莱长得不好看吗？”他白暂的小脸上带着泪痕，仰着头看着我，十分惹人怜爱。
“如果你长得不好看，你现在就已经不能活着跟我说话了。”我捏了捏他的脸。
他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他可怜巴巴的拽着我的裙摆。
“哦。”我不为所动。
“你……老巫婆！”他终于生气了，忍了那么久了，难为他了。
我嫣然一笑，翩然离去。
反正，从此之后我就被这个小孩子缠上了。我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小孩子法力不低，美人、帅哥、可爱的小动物，白发三千丈的老巫师，他都变得出来，不得不说这小孩儿还真有耐心。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看着这个穿着深色长风衣挡在我面前的高个子帅气少年，很没有风度的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收留我。”他变回了他本来的样子，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真好笑，明明是让我收留他，还是一副威胁的语气。
“小孩，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收留？”我蹲下来，挑着他的下巴。
“我可以做很多事的，洗衣做饭搞卫生我都会的，求求您收留我。”他低下头抹着眼泪。
我叹了口气，把他的身子掰正，“我在这边，不要对着那边讲话。小小年纪眼神怎么这么不好……”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生起气来，一把打开我的手掉头就走，“滚！我不需要你来评价我的眼睛！”
呵呵……有意思。
“喂，”他仍气冲冲的往前走，我喊他，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接着。”我向他是扔出一样东西，他精准的……被我打中了头。
眼神是真的不好。
“这是什么！”他回过头，显然余怒未消。
“我家的钥匙，”我双手抱胸，戏谑的看着他，“以后你就是我的管家了。”
2
说是管家，实际上是个免费劳力。
伊莱·克拉克，长生族人，人不大，脾气却不小。跟他说话，他永远是一种你欠我500万的语气与表情。怎么说呢，这小孩儿要不是长得好，我早就把他玩死了。
作为顶级魔女，我的生活确实比较无聊，每天不是配各种魔药就是研习新的法术。伊莱作为我的管家，找原料煎药之类的粗活当然也归了他。不过很可惜，他辛辛苦苦熬出来的药，我往往是闻一闻就全部倒掉了。
“还不行啊小伙子，时辰不够，用量不对，火候不到。”
次数多了他也看出来了，“菲欧娜·吉尔曼……你就是在玩我！！你这个死变态老巫婆！”他把我推到墙上，双手撑墙不让我走，居高临下的对着我大吼。
忘了说了，当年那个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我还要高了。不得不说，我当初看人的眼光真的是太准了，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就是眼神依旧不太好。
“怎么，你有意见？”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表现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实际上连呼吸都屏着。
“怎么？没词了？”我索性踮起脚凑近他的脸。
他慌忙退开，“我……你……唉，老巫婆！”
他愤愤离去，顺便把我的门“哐”的一声撞得山响。啧啧啧……看着就疼。
他捂着脑袋，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
啧啧……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3
德拉索恩斯府的宴会如往常一样精致而辉煌 ，不得不说这个宴会上什么人都有，魔女，女巫，人类皇后，吸血鬼，还有来自神秘东方的鬼差与魂灵。
我像往常一样喝了很多酒，约瑟夫特意选的慢节奏舞曲也没能让我踉跄的舞步跟上。他把我扶到一边，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你醉了？祭司大人？”他凑近我的耳边，温热的语息吹得我的耳朵很痒。
“约，瑟，夫，”我轻吻他的面颊，“今天我是真的困了，送我去休息吧。”
“哦？是吗？”他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微笑道：“可是今天你好像没办法在我这里过夜。”
“嗯？”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实话，当时有被惊吓到。
一只猫头鹰，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台上，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俩，似乎好像随时能喷出火来。
要是别的猫头鹰，瞪我就瞪我吧。问题是这猫头鹰我认识。
伊莱的猫头鹰。
“哎呀呀，真的是想不到，胡作非为惯了的祭司大人，居然也有被人管住的一天。”送我回去的马车上，约瑟夫以一脸欠打的表情看着我。
“哈——”我打了个哈欠，“怎么，你吃醋了？”
“哈哈哈，不愧是你，菲欧娜，”他大笑，捏了一下我的脸，“是的，醋意正浓。”
“不过，吉尔曼小姐，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你，”他眯着眼笑起来，“你捡的这个小长生族，有很大的野心。”
4
夜已深了，但吉尔曼府仍然灯火通明。不知道这小孩儿什么时候养成的这坏习惯，我不回来他就永远不关灯。
果不其然，伊莱站在门口等我。他双手抱胸，一脸的不耐烦。
约瑟夫陪我下了马车，“这就是你捡的那个小长生族人啊，长得还挺好看的。”他托着下巴，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谢谢你了约瑟夫先生，”我仍摇摇晃晃的，有点站不稳，“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他看了看朝我走来的伊莱，搂着我的腰，俯身一吻。“晚安喽，我的魔女小姐。”
有意思……他就是故意的。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粗暴的将我拖出了德拉索恩斯的怀抱，“感谢您，德拉索恩斯伯爵，谢谢您百忙之中还能将吉尔曼小姐送回来，但愿她没有给您添麻烦。”
“你是？”约瑟夫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挡在我身前的他。
“吉尔曼府管家，伊莱·克拉克。”他竟然全程彬彬有礼，我生怕他会和约瑟夫打起来。
“哦……”约瑟夫戏谑的看着我，“那好吧，吉尔曼小姐。再会。”
伊莱拉着我掉头就走，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我差点华丽丽的摔到地上，他慌忙扶住我，“你……”他皱起了眉头，“喝这么多……你疯了吧……”
“你，小孩，”我半挂在他身上，“我好困……我要睡觉了……”
“好好好，送你回卧房，”他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等我终于如同死鱼一般躺在了我亲爱的床上，他粗暴地帮我盖好被子，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太晚了……”
他扶着门框，又回头瞪我。
“明天再找你算账。”
嘁，小孩儿，吓唬谁呢。
5
唔……头好痛……
“醒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果不其然，又是克拉克那张臭脸。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分嫌弃。
我的大脑陡然清醒，“你怎么进来的？”我指着门口，“出去。”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祭司大人。”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是谁昨天晚上醉的跟滩泥一样？是谁昨天晚上路都走不稳挂在我身上？又是谁昨天晚上话都说不清白只想让我送她回卧房？我要是进不来，你就只能睡地板了。”
“那好，我谢谢你。”我用手一指，卧室门顿时打开，“不过现在请你出去，小孩，我要换衣服。”
他这才颇不服气地朝门口走去，手搭在门框上，又转过头来看我一眼，“你床头有解酒的药，要是头还疼的话就喝了它。”
“哟，克拉克，今天你怎么对我这么关心呢？”我玩心大起，“你平常不是巴不得我难受吗。”
“呵。”他难得的没有跟我吵，只是留下了一声冷笑。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帮我把房门带上，这习惯真好。
啊……美妙的早茶时间……等一下，这么个美好的早上怎么能没有点酒呢？“伊莱～帮我把我的多夫林酒拿过来，就是黛米给我的那些酒哦～”
他全程皱着眉头，没好气的把酒“嘭”的一下放在桌上，开瓶的力度之大像是要把这个瓶子开碎，也不记得将酒倒在我最喜欢的高脚酒杯里，就这么往我面前一推，溅出来的酒水差点洒到我身上。
看在这个早晨那么美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我自己倒好了酒，慢慢地品尝着。“怎么了？克拉克先生？”我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他 ，“怎么今天如此消沉？”
他抬起头看着我，“菲欧娜，你是不是喜欢德拉索恩斯伯爵？”
啊啊啊……这……
“为什么我的小朋友会关注这个问题？”
我憋着笑，摸摸他的脑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霍”的一下站起来，把我的椅子转过来面对着他，双手抓着我的椅子扶手，“为什么你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们长生族人只是长得慢而已，算起来我应该比你大的！”
“那好换个问题，为什么我亲爱的克拉克先生会在意我对德拉索恩斯的看法呢？”我勾着他的领子让他俯下身，凑近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约瑟夫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可……可是，”他听起来快哭了，“你们昨天晚上明明那么亲密……”
“这是我们相处的常态，为什么你那么介意呢？”我故意凑近他的耳朵，他的耳朵看起来要自燃了，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是说，你其实喜欢我？”
“你……”他皱起眉头，打掉我的手，愤然离去。
“老巫婆！！”
还带着哭腔呢。
呵呵，年龄大有什么用，你的年龄在你的族人中而言，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6
夜已经深了，我站在伊莱床前，看着他熟睡的脸庞。
这孩子……既然在梦里都是锁着眉头的。他的过去，想必不是很好吧。
我指尖一点，一道紫色的光没入了他的眉心。
今晚，你就好好睡吧。
我趁着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那座雕花的木门前。“笃笃”，指节扣击木门的响声在这夜色里显得格外清脆。
“来者……”“菲欧娜·吉尔曼”我不耐烦道。
木门徐徐打开，我快速闪入木门，飞快地把门关上。
“来了？”帕缇夏像是早就知道我要来，甚至都提前摆好了茶水。
“嗯。”
“答应了？”
“嗯，”我毫不客气的推开她的茶水，从她的冰柜里拿出一瓶酒，“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对一个小家伙投入那样大的感情。”我打开瓶盖猛灌一口，“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小长生族人已经没有眼睛了，价格上肯定会大打折扣。”
“没事啊，”帕缇夏笑笑，“他可是长生族人……长生族人，一身都是宝。”
“不过我说，菲欧娜啊，”帕提夏抿了一口茶，“就是个猫猫狗狗也养出感情来了吧，怎么你对那个小长生族人如此绝情呢？”
“我？绝情？”我夸张的大笑起来，“开玩笑，身为魔女的我能收留他已经是善莫大焉。现在我玩儿腻了。再把他卖了，让他贡献自己最后的光和热，这有何不可呢？”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人家一提起你们魔女就深恶痛绝了。”
呵呵。
那一晚我们聊至天明。外面传来的啜泣声，我们心照不宣地忽视。
这孩子，说了多少遍了，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看看，行踪又暴露了吧。
天总会亮的。
帕缇夏送我回了家。果然，伊莱已经不在了。这个傻子……逃跑前还不忘为我准备好今天的早餐。
对我这么好干什么呀……
“成功了呢，菲欧娜小姐，”帕缇夏叹了口气。“伊莱·克拉克……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把人家从你身边赶走呢？”
“就是因为他喜欢我呀，”我笑笑，“他是长生族人，不老不死，我虽是魔女，但是寿命终究有完结的一天。”
我猜我现在应该笑的很凄凉，“夏夏你知道的，长生族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他现在是可以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死了呢，他将带着对我的思念永无止境的活下去。”
“若是寿命本来就短的，人类也就罢了，他们还有转世，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不老不死。。”我抬起头，看着太阳，“可我是魔女啊，我死
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分明喜欢他……”
“哦？是吗？”我苦笑一下，“夏夏你别忘了，我是祭司啊，我的一生，早就奉献给神明了……”
帕缇夏揽过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伊莱……
对不起……
7
那小孩儿，已经走了很久了呢。
8
“祭司大人！”我们好心的邮差维克多小先生撞开了我的大门，“王城，王城来人了！他们这次不像是来访，而像是要捉拿什么人，全副武装的！”
“意料之中呢……”我微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维克多，”我转过身来看着他，“我需要你为我通知吉尔曼庄园的每一个角落，让他们待在自己的房子里，不要出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你，明白了吗？”
“……明白……”他低下头，又猛的抬头看着我，“可是祭司大人……”“去。”我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讨厌废话多的人。”
他重新低下头，“……是……”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我站在瞭望塔上，看着那辆全副武装的马车，驶进了我的庄园。
“大祭司菲欧娜·吉尔曼。”王城来使，还是那副死样子，面无表情。
“在。”我双手抱胸，颇为不屑的看着他。
“大祭司菲欧娜·吉尔曼。”他伸出手，“身为魔女，私藏长生族人，为其提供庇佑，并助其逃跑，其罪当诛，但念其有功，说出长生族人下落即可免罪。”他读到这里时，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若拒绝，就地处决。”
“呵呵，”我冷笑，“拜托，我是王城的大祭司。处决我，你还没有这资格。”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一个声音从马车里响起，让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王女，亲临吉尔曼庄园。
“菲欧娜，百年前的那一战，你也是经历过的的，长生族人杀了我们魔女多少人，你难道还要包庇他们吗？”王女还是那么温柔，即使这温柔之下蕴藏着杀机。
“抱歉，陛下。”我半跪着，“关于他的行踪，菲欧娜属实不知道。”
“唉……”她垂眉，像是在伤感，“你知道的，你是本王的大祭司，本王真的舍不得你死。”
“菲欧娜句句属实。”我闭上眼。
“那好吧。”她的语气依然是温柔的，充满了惋惜。那把使我魂飞魄散的刀已然架起，就等着落在我脖子上的那一刻。
就这样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吧。我闭上眼，忽然有些想笑。他都走了那么久了，但是以王女的本事，抓他，轻而易举。
那个小孩儿，你一定要逃出去啊。
“锵——”是兵器相接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是帕缇夏！
“帕……”“菲欧娜你有毛病吧，王城来人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呀，还编一个那么拙劣的理由来骗我，说什么不让他牵挂，你，分明就是想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担吧！”她一边苦苦支撑着，一边还有空闲回过头来骂我。
“知道还赶过来救我！”我毫不示弱地和她对吼，顺便为她格开王女的刀，“不过这个消息被我全面封锁了，是谁告诉你的？”
“我。”约瑟夫拖着我们躲开了王女的又一波进攻，动作优雅而从容，帅得一脸血。
“德拉索恩斯……我说你们……”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们疯了吗！都活腻了是吧！”
“差不多吧，活了这么久了，也挺烦的。”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笑。
好啊……
包庇罪人也是死罪……如果不能一起活下去，那么就，一起死吧。
吸血鬼伯爵，王城大祭司，巫蛊咒术师，我们三个人加起来的力量不容小觑。
可是……对方是王女啊……
终于我们三个人被击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约瑟夫，帕缇夏，”王女还是温柔的，“你们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再加上一个菲欧娜，本王今天要折损三人了呢。”
“不过为什么呢？我的大祭司？”王女走到我面前，“本王带你不薄，你想要的本王基本上都给了你，你又为何要为了一个长生族人，与本王兵戎相见呢？”她的脸上充满了悲戚。
是啊……我到底想干什么呢……
此时此刻我眼前反倒都是他的模样。他的笑，他的闹，他对我一点一滴的好。我们的初次相遇早在百年之前，那时他还是长生族的先知，那时我还刚任祭司，他本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我的命，但是他没有。他给了我喘息的机会，后面他成了我们的阶下囚。
我挖 下 了他的眼睛，放了他一条生路。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的模样，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认出他了。我以为他是来找我报仇的，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我。可是他没有。
他曾经是一个温柔的人，就算失了眼睛失了法力变成小孩子的模样。脾气变得暴躁易怒，他也还是个温柔的人。
我并没有太多别的想法，我只是想……
“我只是……”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让我重新站了起来，紫色的光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这是我最后的法力，最后的，生命之力，“想让他活下去啊！”
“够了！”王女掐住了我的脖子，“忘恩负义之人，其罪当诛。”
我再没有力气了，就这样吧，结束吧。
我再次闭上眼睛。
“这……这是……”王女惊愕的声音响起。
我再次睁开眼。泪水，从我的眼中夺眶而出。那样发着微光的东西，是门之钥啊，由我看守的圣物门之钥啊。它制止了王女对我们的杀戮，强迫她放下她的刀。
犹格_索托斯大人……您也认为，我是正确的吗？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眼泪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紫色的花。
判决书
大祭司菲欧娜·吉尔曼，身为魔女，私藏长生族人，为其提供庇佑，并助其逃跑，其罪当诛，但念其有功，改判软禁，留其官职，但终生不得离开吉尔曼庄园。
血族伯爵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巫蛊咒术师帕缇夏·多里瓦尔，协助大祭司一同抗旨，念其有功，留其官职，但终生不得入王城。
无特殊情况，此判决书终身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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