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答

　　“你们成功的惹火我了！”聂霖的眼神里凶狠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随即从裤兜里掏出手枪，对准他们三人就是“砰砰砰”的开了几枪。响声一响，吓得围观的群众慌窜乱逃，小女孩被吓懵了，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三个人浑身一颤，慌乱躲闪，老四被吓懵了，反应慢了一拍，来不及躲闪，一颗子弹飞速划过他的手臂，血液瞬间沁染衣衫。

　　他们整个人都吓傻了，本想着几个毛头小子是些装腔作势的软柿子，没想到他们竟啃上了硬骨头，还有枪。

　　聂霖扣了扣扳机，瞄准他们准备再次开枪，忽然被许子华制止。

　　“阿霖够了，别意气用事。”

　　他极不情愿的收回手枪，重新放回兜里，老三老六见状，连忙扶着受伤的老六，落荒而逃。

　　聂霖整理了一番有些凌乱的衣衫，许子华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短短一秒，他又转回视线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4：30了，他对着聂霖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说完一行人离开了小镇。

　　一路上许子华好几次都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可当他回过头望去，却不见任何身影。

　　一次，两次可能是错觉，那四次，五次总不可能是错觉吧？

　　他看见前面有个十字路口，他沉下眼，他使了一个眼色，一群人迅速跑到拐角处消失不见。

　　果不其然他们前脚一消失，身后立马就有个小人忙不迭的吵着他们的方向跑去，看见十字路口，小人有些慌了神，不知该往那走。

　　看清楚面前的小人正是他们刚刚顺手搭救的那么小女孩时，他们一群人走了出去，站在她面前，数十只眼睛齐齐盯着她。

　　聂霖最先发话：“丑丫头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许子华也望着她，轻声说着：“小朋友你快回家去吧。”

　　小女孩紧咬住下唇，两只手紧拽着破旧不堪的衣衫，她把头垂的更低，久久不语。

　　家？她哪里还有家？从她被人贩子拐卖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家了。

　　许子华见她脸色蜡黄难看，长时间低头站在那里，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正准备蹲下身瞧她，却不料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

　　小女孩窘迫的红了脸，这该死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饿了啊！我刚刚买的果酥拿去吃吧。”

　　说完他把他手上拿着的精美盒子寄给她。

　　这个盒子四四方方的做得精致极了，上面贴了“百年老店家的味道”几个广告语，盒子的右下角刻了成三角般的玫瑰环绕在四周。

　　她打开盒子里面装有4枚精致可口的圆形果酥，她拿起一枚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酥脆松软香甜可口，嘴里淡淡回味的水果的清甜，这是香蜜果酥！

　　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再加上是真心饿坏了，她开启狼吞虎咽的模式，吃了起来。

　　以前在山沟里那些人贩子，才不会给她们吃点心。她们只要听话，那些人贩子心情好，就会给她们一些白粥馒头。

　　要是不听话就饿她们三五天。那时候她们要求很简单，能天天吃白粥馒头，填饱肚子就已经跪谢天地了。

　　以至于往后的几十年里她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吃果酥的味道，更忘不了第一次见他的怦然心动。

　　“咳咳～”她吃的太着急直接给呛住了。

　　“慢点吃，不急。”

　　“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慢慢吃没人跟你抢。”聂霖没好脾气的说道。

　　他看了女孩一眼，示意她跟上他们。她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他们在一家牛肉面馆停了下来。

　　“老板一碗牛肉面。”

　　没一会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在女孩面前，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整得跟个猪八戒扫残席似的。”聂霖显然被她的吃相吓呆了。

　　没一会功夫，一碗牛肉面连汤带渣一点都不剩。

　　最初没能理解聂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变相的说她饿死鬼投胎！吃相难看！

　　从那以后，她吃饭再没有那急促，都是细嚼慢咽。

　　她咽下最后一口面条，说道：“两天。”

　　“小朋友你快回家去吧，我们也要走了。”许子华说完从钱包里掏出2张百元大钞放在她面前。

　　小女孩摇摇头把钱推向他面前，他有些惊奇，她不要钱，她要什么？

　　“我…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什么？”聂霖站在一旁，嘲讽看着她。

　　“我…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她没有任何底气，说话的声音小之又小，要不是许子华听力很好，根本听不清她到底说什么。

　　她过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家。”

　　许子华解释道：“抱歉，我家不在这里，我家在很远的地方。”

　　她紧咬着下唇，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收越紧，直达心脏。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想跟我回家呢？”　

　　小女孩抬起头，呆滞的看着他，为什么跟着他？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信仅见一面的陌生人。就好像冥冥当中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就想跟随在他的身边。

　　或许是当她看见聂霖随手就掏出手枪，还开枪打伤人，政府的人都没有出面，她就知道他们身份一定很特别，只要她能待在他们身边，她就不会有危险，就不会担心再次落入人贩子之手。

　　小女孩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报答你们，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聂霖被她这么一说给逗乐了，嗤笑道：“报答？你怎么报答？拿什么报答？”

　　她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她能怎么报答？

　　小女孩听到他这么一说，沉默了。

　　确实也是，她一个乡野小孩，要什么没什么，她拿什么去报答…

　　可她还不想放弃，还在挣扎，只是底气不足，声音又小了一分：“我…我可以给你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我…我还可以去赚钱……”

　　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我……长大了以后给你们当媳妇。”

　　她这句话说完，立马逗得他们一群人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么丑，谁要你当媳妇，还有哦，媳妇只能是一个人的，你还真贪心，居然想当两个人的媳妇。”聂霖嘴角高高扬起，第一次感觉这个小丫头这么有意思。

　　他弯下腰给了她额头一个暴栗。

　　小时候在村里就听老人们闲聊戏本子，那些戏本子里不都有些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她以身相许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她摸了摸额头，微微还有些刺痛，她心想：这个人看着就不和善，

　　她又把目光转向许子华，她的个子不高，头才到许子华的腰部，她向他靠近，对着聂霖说：“那我不要当你媳妇，我要当他媳妇！”

　　他那么温柔，当她媳妇肯定不会差，至少比他好，他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