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却让人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什么。
禹南宁上前几分,站在于痴跟前,于痴生的比他更加高大,于是两个男人看起来就这么对峙着。
其实于痴并没有想和他针锋相对的意思,于是只得无奈的笑笑:“南…公子,本神感念你相救之恩,如今伤愈归去,本是常理。”
禹南宁有些不讲理的把门“砰”的一声关上并上了锁,“既然来了,不如过几日再走啊,还有,我不是什么公子,叫我禹南宁就是。”
于痴又笑了。
这个男人似乎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温和面庞。
两厢无声之际,于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的裤腿,把他往回拽,低头一看,原来是哪只脏兮兮的小泥狗。
这小东西,还挺通人性的。
禹南宁佯装生气轻轻呵斥:“过来,不许乱跑!”
那小狗果然不咬了,呜咽了几声,乖乖回到了禹南宁脚边坐着,小小的一只,低着头,好像自己做错了许多事一样。
禹南宁又一把捞起那只脏兮兮的小狗,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它的背部。
于痴也不闪躲,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既不解释也不恼怒。
禹南宁冷着脸:“我的狗弄脏了你的衣服,柜子里有我的,自己去浴室洗了,换件新的。”
于痴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不碍事的其实。”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禹南宁再不理他,起身带着泥狗去了厕所清洗。
于痴盯着他的背影许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惋惜,仿佛那人在禹南宁身后站了许久。
只让人觉得那人虽然外表温和有礼,眼里澄澈无暇,确有着像是活了千年万年的那种通透和沧桑。
等到禹南宁出来,于痴也已经洗完了,因为他生的高大,所以禹南宁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勉强了。
“这…哈哈,嗯…衣服有点小。”
禹南宁也刚好帮狗洗完澡,拿吹风机把狗毛吹干的时候顺带看了于痴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衣服小了,回头我去买。”
“嗯…”
于痴又转身朝冰箱走了过去,径直打开冰箱第二格,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
“不早了,该喝这个了。”于痴像是对他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于痴十分熟稔的摸出了禹南宁藏的结实的剪刀,剪开牛奶一角,然后倒在了玻璃杯里,倒一半留一半,把倒在杯子里的那半留给禹南宁:“给你。”
禹南宁:“……”
于痴这才抬眼看禹南宁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
他动作一顿,忽然有些不自在,犹豫道:“本神…失礼失礼了,本神不该随意碰主人的东西,还望南宁兄见谅才是。”
“没事。”
禹南宁的态度居然缓和了些,并没有于痴想象的那么恶劣,甚至拿起那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是不是,时天醒派你来的?”
于痴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盯着他,禹南宁被他灼热又无辜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慌,于是假装放杯子先低下了头。
“我要说不是,我真的是你养的曼珠沙华,并且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信么?”
禹南宁并没有搭理他,拿起杯子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