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饮

女王笑了一下，眼里满是悲戚，又觉得很值得。

即使不是她，只是她的东西便值得她违背当初的约定去拼尽一切得到。

“值得。”

她的眼中仿佛有亮光聚起，汇聚成一团星云，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很值。”

只要能再见一面，纵使她付出所有，又有何不可。

终究是她欠了文茜太多。

元启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在桑灵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呆愣的看着文茜离去的方向，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

“但是……真的好像。”

可惜那位大人早已湮灭了，就连他也不过也只见过他一面而已，刚刚只是那次，就足以让他铭记在心里，刻在骨髓中。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样子，他早已早已记不清了。

说来也怪，明明就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他绝不可能忘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仅忘了，还忘得很彻底，连她的模样都忘了。

只依稀记得，她也是一头的紫发，黑暗中依然能熠熠生辉，是把她从黑暗的边缘上拉回来的神明！

若世有神明，恐怕也不及她万分吧。

文茜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桑灵。

这是在等他？

桑灵一喜，匆匆塞了一瓶文茜交代的修复药剂给元启，便小跑着跟上了文茜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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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古雅别致的小院，院中有一小片竹林。

两人在案边对坐着。

文茜眼眸垂下，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色彩，女王笑着出口，眼里带着几分关切意味。

虽是玩笑的口吻，却异常的认真。

“还有多久？”

文茜抬起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自顾自又倒了一杯，指腹摩擦着 杯壁精美的花纹，长久地沉默了。

她自是知道女王的意思。

类似于能活多久。

要她怎么说，说只要自己想，可以一直活一直活吗？

说自己本应死的不能再死了，结果突然被祂拉出来重新加班吗？

苦逼的打工人生活。

女王的手在空中随意扬了扬，低调奢华的茶壶凭空出现，她悄声呢喃了几句咒语，杯里的茶叶瞬间换了一盅。

她低声说道，那样随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声音却又带了几分沉重的意味。

“我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啥了？

毁灭世界本就会被反噬，虚空深渊残存的规则之力会一直蚕食着身体的力量。

即便活了下来，那也……

女王守护的权杖缩成簪子的大小，被她拿在手中转了几个漂亮的花圈。

“你的……”似是难以开口，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仙力……”

从文茜出现她就发现了，文茜没有使用过一次魔法，哪怕一次。

文茜微微抬起头，手指轻点木桌，远处用金子图画的精美花边的花瓶微微悬浮在空中。

女王眼前一亮，可还未来得及高兴，花瓶突然落下，发出沉重的哐啷声。

她心里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

转头，文茜的脸白的不像话，冒出的虚汗浸湿了紫色的头发，整个人像是大病一场。

女王不免自责起来，是她欠考量了……

打了一个响指，凭空出现一个手帕，女王递给她，愧疚之余竟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文茜的魔法天赋首屈一指，应该说，她是她见过的天赋最好的人。

甚至比肩他们这些本命属性出生的仙子。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