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被薛龙的一句话打断了思绪。
“前几日刚好是父亲的忌日,所以插了新的纸幡。”薛龙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其他人倒是没有在意这句话,只是为逝者感到惋惜。
李兆阳和张生两人却被这句话乱了思绪。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几人将后面的地势和周围的环境做了一些记录,又在一些可疑的地方停留,想看看薛龙的反应,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回到院子,又分头进行第三次侦查。
薛龙早已习以为常了,每次来除了勾起秋霞的眼泪,貌似还是在原点停滞不前。
以至于这次调查完之后,薛龙并没有多问。只是嘴上说道:“麻烦你们了,希望可以尽快有个结果,活得见人,死了也得有点东西,让娃有个安宁。”然后没等几人说啥,自己就转身回了屋子。
“额……那我们就走吧!”张生有些尴尬的说。
“唉~你说谁家遇见这样的事儿,能好过,所以哥几个赶紧回去干正事儿吧!”李兆阳说着就往出走。
张生最后一个出门,回头慢慢的把两扇木门关上,又扭头看了一眼隔壁,刚好王婶就在门口坐着。但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和大家一起走了。
王婶刚要起来,看张生没有停的意思,也就没抬屁股,只是看着他们离开。
回到所里,大家也没顾得上吃饭,就顺势开始新一轮的讨论。
无头,无因,无怨,无仇,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的薛家,关于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都是从薛褚开始,留下的印象一向是老好人的做派。
派出所板架上,薛木的照片落了一层薄灰,张生用手轻轻的擦了擦,每次看见这张木纳的照片,心里就会扎上一根刺,刺的数目大概和薛平的纸鹤相仿。
薛木的案子过了年,迎了春,百寻无果,甚至所有的资料和卷宗记录,都只得将此案归类为儿童拐卖,但寻人无果,寻尸无踪。
初春灵泉村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墨市的新闻板块也撤掉了关于薛木的报道。
薛龙带着秋霞也忙碌了起来,一切看起来像是走上了正轨。
信息的替换很快,或许整个墨市此刻已经忘了,那个照片上憨态可掬的小孩。
而灵泉村新年过后,面对照旧下地干活的薛龙一家三口,还是会带着惋惜和担忧。
甚至没有人敢开口询问,因为知道答案的问题,看似是在关心实则是伤疤上开刀钻心。
已经翻好的土地上,秋霞和薛平两人铺着塑料膜。
薛龙拿着带口的滚轮,一行一行的种着棉花。
旁边地里的许乐转头看了过来,刚想抬脚,被他媳妇魏佳一把拉住,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对着许乐摇头。
西阳落了半山,晚霞染满了整个灵泉村,太阳的逗留总是要惊艳时光,才肯默默埋头落下。
拖拉机和农用车,陆陆续续开始朝着各自的院子,疲惫不堪的走着。
蓝色的木门半开,灶台上雾气腾腾,锅里煮着黄灿灿的葫芦面条。
薛家除了后院的羊叫、猪酣,一切平静的毫无波澜。
次日,日月相伴,鸡未鸣犬未吠。薛龙独自又来到了地里,隐约可见村落的两块地,整整齐齐的塑料膜已经铺好了,就等着滚轮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