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你不会真的要留着那个小杂种吧？”

汝菱被一个男声吵醒，但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三岁小孩的模样，趴在一处香案之下，手上全是汗。

“我的天后娘娘，她可是我们私通的证据，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你说你这个天后娘娘的位子还坐的稳吗？”男人的说话声让汝菱不住的发抖。

“汝菱是小杂种，那我们是什么？摄政王？”

光是猜测，汝菱也知道这个女子的声音怕是她的生母了。

“哈哈哈，那我们自然是一对双宿双栖的狗男女了，哈哈哈！”

“去你的双宿双栖！”女子娇嗔道。

“天君自继位起就是个病秧子，要不是你耐不住寂寞，怎么会和本王搞到一处？”男子说起话来有着无比的自豪，“还不是他太无能？”

汝菱通过香案余光的一角看到女子被男子慢慢地褪去衣裳，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女子娇喘连连的声响，汝菱又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一瞬间，场景变化，她又出现在了一处宫殿之中，殿内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食。

而她还是那一副小孩子的模样，站在宫殿的一个角落中看着这些珍馐美食，禁不住流下了口水。

“公主殿下，这些都是天后娘娘给你送来的，赶紧吃吧！”一个老妇人十分和蔼可亲的对着她道。

小汝菱立马跑过去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下去，因为是母亲送来的，吃得很是香甜，脸上尽是喜悦之情。

只是没过多久，汝菱就感觉到腹痛难忍，倒在了地上......

余光中看到的是她的生母——天后娘娘，她向她招手道：“母后——”

她却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只对着那个老妇人道：“干得不错，不过她名义上还是天君的女儿，不能就这么暴毙了，做个样子去请个医官来看一看，别让这个小杂种死得那么快......”

老妇人连声称是。

小汝菱耳边回荡着的都是生母的那句——别让她死得那么快......

她的心在那一刻便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生了她，却要亲手杀了她......

小汝菱在他们走后便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没有人管她，只有无尽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在可怜她，她竟然硬生生地熬了过去，这一天她终于能够下床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外，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这一刻她终于是轻松了些许。

她的记忆是混乱而又模糊的，她不知道她在那个冰冷的宫殿了呆了多久，她只记得赶出来就已经后悔了......

“你就是汝菱？”一个少年出现在她的头顶，挡住了照向她的太阳光。

小汝菱瑟缩的转过头后退，却不自知的点了点头。

“瘦的跟小猫一样，竟然还让本大爷出手！”少年斜歪着头，吐了一口痰。

小汝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哆哆嗦嗦道：“我......是天君的女儿......”

“哼，我找的就是你！”

少年的身后霎时出现了一群穿着得体的侍从。

“把她带到那片沼泽地里，下手轻点，别弄死了！”

.....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小女孩满身都是泥浆，脸上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却还在尽力地扯出一丝讨好的笑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她的这一番求饶没有得到任何宽恕，引来的只是一阵又一阵的讥笑。

深宫中的欺辱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全部都是看着主子的脸色的，她的母亲不喜欢她，她名义上的父亲常年卧病，她的生父几次在她的伙食中下毒......

自此之后，她谨小慎微的在深宫之中生活着，特别是吃的东西，都是旁人吃过之后她才敢吃。

直到这一天，四海八荒大乱，常年卧病在床的父亲终于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小汝菱一母同胞的弟弟汝钧继位天君，她第一次走出了那黯淡无光的深宫之中.

她在天君的继任仪式上第一次见到了宁清，他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她晦暗惨淡的人生；

“你是汝菱？”这是宁清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小汝菱看着对面这位长身玉立的仙者，默默的点了点头。

“可有封号？”

小汝菱摇了摇头。

“你是天君一母同胞的姐姐，怎可没有封号？”宁清思索了一番，道，“以后你就是顺德仙姬。”

宁清的这几句话不仅是对着她说的，更是对着摄政王和众位仙者说的。

“诸位仙家，还不拜见？”

沉声的一句话让在座的仙者都跪伏参拜：“拜见顺德仙姬！”天宫之中传来众仙齐齐的拜见之声。

宁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小汝菱便从深宫中万人被凌辱之人变成了众仙敬仰的顺德仙姬。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万人敬仰的滋味，这种滋味，要么一辈子都未曾尝到过，若是尝到过，是会上瘾的......

宁清的仙法高深，他一手建立了仙师府，令天下的御灵族跪伏......

她成了他的徒弟，开始跟在他的身后学习仙术，连当时的摄政王也奈何不得。

师父对她万般宠爱，彼时的她尚且年幼，变得日渐骄纵，稍有不如意便轻者打骂，重者伤残。

而宁清却包容她的一切，汝菱渐渐对自己的师父暗生情愫。

她将这件事情藏在心底的深处，没有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师父睡着了，她听到了他在梦中喊：“师父......”

她的心碎成了玻璃渣子......

汝菱从喜欢宁清的那一天开始就开始搜寻一切关于师父的过往。

师父的师父叫宁奚语，早就已经仙去，和她长得极其相似。

汝菱一直觉得宁清像是通过她在看别的东西，未曾想到竟然是他的师傅，师傅喜欢的永远是那张酷似她师父的那张脸......

而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她喜欢师父，而师父愿意看她也只是因为这张脸，若是没有了这张脸，她不就还是那个深宫之处没有人管的可怜虫，任人欺辱，任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