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夜晚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只有几只快冻死的夜猫发出怵人的叫声,说不定这是他们最后度过的冬天。
男人走在乌黑的路上喘出的热气瞬间融入到冰冷的空气中,他走到一盏路灯下,影子逐渐拖长一点,公文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男人“喂?”
“先生您好,请问要办会员卡吗?”
男人“什么会员卡。”
“噢,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打算决定给您……嘟…嘟…嘟”他还没说完,男人用指姆按下那个红键。
男人“真倒霉,这些骗子就该消失。”
男人按按太阳穴,还没放下手机,黑暗里走出一个影子正好撞上他。
男人“你……”
男人蹲下身捡起手机,黑影手里握着东西,从灯光反射出一小块光,见他没走到嘴边的抱怨又吞下去。
男人“你带刀做什么?”
这句话命中那个黑影的心,路灯精准照在他神秘的面庞,男人逐渐看清。
边伯贤“这个啊……”
边伯贤故意拖延,一阵寂静过去,男人心里冒出不好的想法,他夹紧公文包捏住了手机。
边伯贤“只是买回去切水果而已。”
这句话包涵很多意思。
听到回答句话男人才放下心,可是他刚才……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男人“(轻轻出气)原来是这样。”
边伯贤抬脚走去,男人默认他离开,在他走后,他一直没注意到的小巷子里,在那个绿皮垃圾箱旁靠着一个女人。
她只穿着一件纯白单薄的连衣裙,眼神空洞地盯住灰色水泥地。
发型随意搭在脸部,眼神空洞地盯住灰色水泥地,四肢无力地按在地面,姿态像一团胡乱伸展的枝条毫无美感。
她的胸口流出一种暗色的液体,随着她的体温降低,渗出的一些已经凝固,推测凶手刚离开不久,那伤口太深,从正面几乎能透过身体看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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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死了,还是他的手里。
我不想再做梦,要是能结束这一切多好。
…………………………
“宴梧,醒醒……下一个就到你了。”
“醒醒,宴梧。”
“让其他人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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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双眼,原来自己睡着了,奇怪,我梦到些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轻微移动身躯,手脚都动弹不得,准确一点是穿上一件能绑住人的衣服。
房间里有一张床,我就在那上面,不,这里不是房间,更像是一个病房。
我扭动能控制的地方并且动用了牙齿,最后晃动脑袋,耳鸣之后我又惊醒,原来刚才又是梦。
房间终于正常了,面上盖着一层绒毛软被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口腔塞进一把干燥剂一阵干涩,好渴。
我穿起床边的拖鞋从二楼走到厨房,在橱柜取出一个玻璃杯,把水壶里的水倒出,房间内安静得不像话,热水流出的声音很好听,还冒着气。
透过窗纱,现在貌似是早晨,我能隐约听见清脆的鸟叫。
宴梧真好。
再回到卧室,反正还早,睡个回笼觉吧。
掀开被子重新躺回去还有些刚才的余温,没有太过冰凉。
希望能一直这样,做个不醒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