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顶撞监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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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在思贝的脑海里回荡，似乎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解释完全，在回想的过程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鸣翠看着内心里更是认定了这事，开始有些心情不悦。二皇子如此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之人，居然输给这小小书生，不论出身，单凭人品都已经吊打。这书生在府里虽说是书童，但小姐从未当作，反而平起平坐，吃穿用度全是府里的，简直就是吃软饭的。

这越想越是为二皇子不值得，更加为小姐着急，怎么样才能睁大双眼看清楚这个落魄书生的真面目呢。

九日后。

思贝站在家门口着急地张望着，手里拿着油纸伞，脸上还挂轻纱，随时准备跑去贡院门口。

“小姐，这都第三回了，要过了会试他还得去皇上那，还得耽误一日，不用心急。”

听见鸣翠这话，叹了一口气，眉头皱成川字，欲言又止，望眼欲穿，“我也坐不住啊。”

这几日，脑海里回想起女扮男装在励仕堂里，月下听他说抱负，说理想，谈策论，心中有火的模样着实让人看得着迷，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才对他如此特殊吧。

苦读数载，现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离开了，他除了自己和满腔希望什么也没有，如果走上仕途，未来总归是有着落了。

等不及地思贝，打着伞便从门口离开，没有配着马车，鸣翠反应过来，都已走出大道上了。

来到贡院，就瞧见有赶考书生往外走，但左瞧右瞧都没有瞧见阎大哥的身影，突然一只手出现在面前，挑拨起油纸伞，幸亏反应得快拽住。

抬起伞一看，原来是那钱免之，他也参加这次科考。在这个时间见到真的是影响眼力，本想绕考却又被阻拦。

屡次撩拨就很明显是故意而为，自己本就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是这二世祖，家中官阶在学士府之下，既然他都这么找上门，就来瞧瞧有什么把戏。

“钱公子，麻烦你让一下，本小姐有事。”

“唷，思贝小姐，来这干嘛，莫不是找那穷酸书生的吧。”说完便发出阵阵嘲笑，围绕在身边的打手也都在跟着笑。

听见这刺耳的声音，简直是扰乱耳音，“我来做什么，不用向你汇报吧，小心我往钱大人那告一状，家法可少不了你的。”

本以为他会收敛点，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不屑的语气，幸亏有着那油纸伞可以遮挡一下，否则，自己非得气死。

“那个阎鹤祥在贡院里了不起啊，原来是有人家思贝大小姐撑腰，不然怎么敢顶撞监考官呢。”

这一消息传入耳里，顿时坐不住神了，将油纸伞往后倒，直目瞪着钱免之。

贡院里发生的事情密不透风，怎么可能会被外界知道，今天看周围都没有瞧见他的身影，莫非真的如这人说的，这可是会被关押起来廷仗，还会将功名夺去，岂不是十年功名一朝丧。

瞧见思贝是这样的反应，钱免之貌似很开心，“知道怕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晚点救人，他可就死在大牢里了，这廷仗的棍子，你应该见过吧。”说完，那扇子敲了敲她的肩膀，笑着大步离开。

等他离开，只觉得眼前湿润朦胧，浑身的力气都用来克制，鸣翠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小姐。

一摸手冰冰凉凉的，一下子慌了神，“小姐，你别吓鸣翠啊。”这带着微微哭腔的声音，叫醒了思贝。

立刻回身往京都府衙去，一个带着面纱举着油纸伞的倩影在人群中奔跑，都来不及看是谁，纷纷躲开，生怕撞上自己。

来到府衙门口，大门紧闭，一下子冲动起来，看见旁边的堂鼓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幸亏被鸣翠拦了下来。

“这堂鼓敲不得啊小姐。”紧握着这冲动的手。

随随便便敲堂鼓，动辄就要三十大板，虽说是阁老之女，也不能到藐视王法的程度。

见这堂鼓敲不得，扔下鼓槌就往大门去，用手砰砰拍打大门，一边拍一边大喊，势要惊扰出人来。

“哪里来的无知妇孺，敢来府衙闹事。”不知拍叫了多久，终于出来衙差，睡眼惺忪地走来，不客气地语气大喊。

见自家小姐被欺负，立刻回嘴：“大胆，文华殿大学士三朝阁老之女也是你等配吼的！”

这一句彻底把衙差的瞌睡给赶走了，害怕地小跑到面前弯下身子，一副听候差遣要将功补过的样子。

见终于来人了，没有半刻耽误，“你们告诉我，今天去贡院的手足回来了吗？”

两衙差面面相看，不解的眼神看着思贝，“贡院的手足还没回来，这个时候应该要护送监考官去宫门口。”

“那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阎鹤祥的考生。”

一下问没问出所以然，直接说出来想找的人，可得到的还是他们的一问三不知。

鸣翠见小姐一直在克制，紧抓着这自己的手都出汗了，忍不住大喊：“叫你们老爷出来！”

两个衙差一听要找老爷，腿都吓软了，手脚都忙着解释。

“思贝小姐，求求你放过小的吧，老爷是监考，这时候不在，如果您说的公子真是犯事，现在绝对已经在这大牢里，不可能我们不知道。”

见衙差几乎要跪下的样子，不停地在求着放过，再往旁边一看自家小姐，闭上激动而红眼睛摇摇头，面纱下叹了口气，眼泪都润透了脸。

思贝摇摇手，看着那两个慌张的衙差，“罢了，你们去吧。”

这两人听见这话似乎是饶了一命，如同再造一般，立刻喜笑颜开，不停鞠躬把人请走，直到远离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这一路回去，思贝都是呆呆愣愣的模样，身旁的鸣翠都不知道也不敢劝些什么，只能举着伞陪着看着。

那红润的眼睛显得呆滞，脑海里回想着那纨绔子弟说的，虽然现在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可既然他会拿出来嘲讽，十有八九是确有此事。

一想到这，刚刚才干的眼睛又有眼泪分泌出来。

或者，是不是还在贡院里。

想到这点立刻提起精神往贡院跑，可到了门口，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大门，再无其他，仿佛是在提醒自己往最坏的地方想。

身边的鸣翠扯了扯才回过神，看那祈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软，点点头便由着回府。

翌日，众人都纷纷奔走去到宫门外，想起看看今年的金科状元是谁，有的更是想看看那榜上的是不是自己。

可几家欢喜几家愁，思贝昨天是一夜未眠，因为回府后还派来几人去打听这件事是否属实，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有，还一个比一个讲得细致。

听得是越来越烦躁，让他们都通通下去，可这聒噪一瞬间恢复平静，让这心里更是觉得不安。

虽说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但完全没有心思去看，黄鹂鸣翠两人伺候着小姐，都不敢离开半步，担心小姐一下没瞧住偷偷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