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他很高，很壮，脸特别狰狞……我每次睁开眼睛，都是看到他的三只眼睛，死死瞪着我……他的鼻子是鹰钩鼻，塌鼻梁……他的五官是闪烁变换的……”

我打断了小刘的陈述。

沈翊“等一下。”

小刘“错了吗？要不我再重头背一遍。”

小刘努力回忆着。

沈翊“鼻子的描述还有其他吗？”

小刘“没有了，我记得就这么多了，就这一句。”

我发现根据这个描述，这画像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有些五官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同一个脸部器官也不可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特征。

我放下笔，决定再缓一缓，换个思路。

就在这是电话响了，是杜城打来的。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沈翊“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小刘“哎，好，那沈老师，我去给你打包一份工作餐吧，我们食堂的味道还不错的。”

我点了点头，按了通话键。小刘小碎步跑了，依旧风风火火，精力十足。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勤奋又认真。

杜城“忙完了吗？”

沈翊“还要一会儿。”

电话里传来一阵吸溜的声音。

沈翊“在吃泡面？”

杜城“对啊，你不在，随便吃点，等晚上回去，陪我去吃宵夜？”

我看着眼前的白纸，拿起笔，边画边聊。

沈翊“我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杜城也不管我说什么，嘴里边吃着泡面，边畅想着他的宵夜。

杜城“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几天嘴里淡得很，想吃麻辣小龙虾。”

确实，这些日子，吃得确实比较马虎，怪不得连我的糖都偷取吃完了。

沈翊“……好。”

杜城“哦，对了，下午的时候，你老师来找你了。”

我顿了顿，停下笔，不确定地问。

沈翊“许老师？”

杜城“对，你不在，他就要求去办公室看了你的画。”

沈翊“他还说了什么吗？”

我捏着笔，笔尖在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地黑点。

杜城“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学生，也是最大的遗憾，说得时候一脸的心事重重，感觉挺伤感的，我猜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要不空了给他打个电话去。”

沈翊“嗯，我知道了。那我也先挂了，忙完再联系。”

挂了电话后，我看了手机许久。

我与老师已经好几年没有见了，没想到他会来找我。

没一会儿，小刘就提着饭盒进来了。

小刘“沈老师，辛苦了先吃饭吧。”

沈翊“谢谢。”

我接过盒饭，放在一边，想着先画完再吃。

小刘坐在我边上，看着我画像。

小刘“沈老师，是不是我描述的不够清楚，这些是？”

沈翊“你说得很清楚，这就是根据你描述画出来的结果。”

小刘一脸疑惑，我的画像并不是完整的人脸，而是一个个五官的分解体。

沈翊“每个目击者，都有自己的表达体系，有的人侧重外观形态，有的人侧重感知。柳小叶属于后者。”

今天，我和柳小叶的交谈中，我能感觉到，她强调感知，注重细节和物体尺寸，在迷幻剂的作用下，她的感受被剧烈的拉扯，会变得更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