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题记
在林中跋涉数日,终于是到了苍山的山脚下。抬头仰望,这苍山当真险峻。怪石嶙峋,是天然的屏障,是他向行者竖起禁行的指令。
倘若他人见了,怕是要犹豫踌躇三分。可她凤月卿不惧,也不会惧怕。
足尖轻点,凤月卿纵身一跃到一块岩石上。这苍山陡峭,自是没有前人开凿的石阶,只能一步一步的从崖壁上攀登。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怕是顶级的巧匠看了都要赞叹。岩石的断层记录着千百年来这片土地的历史,也在岁月中经受磨砺,变得锋利,变得脆弱。
一个不留神,手掌便会被凸起的碎石划破。一用力或许还会踏碎这岩石跌落。
凤月卿身前紧紧贴在崖壁上,她不会向下看,她只能往前走。体力随着时间流逝,行动也愈发的力不从心。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手心沁出汗珠滴落在那些细微的伤口上,挑起微末的痛感,刺激着那根绷紧的神经。
一个上午,凤月卿也就堪堪攀至半山腰。在她右侧不远处有一处石窝。凤月卿向右挪了挪,咬咬牙纵身一跃,跳到了那处便立即坐到地上,微微喘着粗气。
从空间里拿出干粮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即便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可嘴中的食物还是味同嚼蜡。
简单休整过后,凤月卿又从这石窝的上檐继续攀爬。她必须在天黑前到达山顶,否则黑幕降临,那些潜在的危险就会浮出水面。
凤月卿不善攀登,索性接下来的路是越走越顺。在即将到达山顶时地势逐渐平稳,就连两旁的视野也开阔了。
在太阳落山前,凤月卿登上了顶峰。太阳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近,抬起手余晖的碎金镀在手心。阳光临摹着山峰的轮廓,将那些凌厉都柔和了。远方的云端仿佛被这炙热点燃,半边天都被烧红。远远看去,火烧云边似有淡淡的紫色,一点点蚕食这斜阳。
夜幕降临,星子涌现。星辰从不因昼夜流转而变化,正如算学的答案不会因人心的度量而改变。其实无论白昼暗夜,星辰始终闪烁于苍穹天地间,只是因为昼光太明,反倒遮掩了星光。过于昏暗,视线会被遮挡;过于明亮,视线亦会被遮挡。
但是白昼也有星辰,正如长庚星。长庚星也叫做启明星,在天空的东方,是鲜少能在破晓时勘测到的星辰。
一宿清梦了无痕,凤月卿在空间里睡的舒畅,可怜了在军营堪堪稳住局面的宴惜。
晨光熹微,天色微明。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火红的太阳从峰峦中冉冉升起。光芒四射,罩染了天边。
凤月卿一手拿着鬼鹤给她画的图样,一边寻找着绯红色的花朵。
时间就这样流淌,无声无息。正当她认为“山重水复疑无路”蓦然抬首,一朵悄然开放的花蕾娇嫩欲滴矗立在十步开外的草地上。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