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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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小白，可是师父叫你来接我？

那仙鹤晃晃悠悠落到了那猿划的竹排，张开翅膀，片刻后那竹排保持了平衡，稳住后，长长的脖子往阿凌的手下拱了拱。雷无桀看如此操作目瞪口呆，眼睛弯弯，颇为狗腿地问……

雷无桀师姐，我们是要驾鹤前住吗？

他一直记得雷云鹤从登天阁驾鹤西去去时的场景，一直羡慕得很，阿凌却瞪了他一眼:

阿凌开着玩笑，邻近岛屿，她心情轻松起来。

凌霄你那么胖，小白会累坏的……

凌霄千落，若依！你们上！

凌霄至于其他人嘛，柯人，麻烦你了！

阿凌对着那猿笑了笑，它似乎听懂了，甚至还点了点头……

雷无桀那个，猿兄。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雷无桀见她们三人已经乘风而去，不由得心里着急，试着和那猿问沟通。

唐莲只是通人性罢了，又不是成精了。它不会同你说话的……

唐莲恨铁不成钢，重重拍了一下雷无桀肩膀。

雷无桀可是……！

雷无桀一想，阿凌似乎和它们沟通，都是问点头摇头的问题，似乎还真如唐莲所想……

那猿猴似乎听懂了他们对话，回头对着唐莲咧嘴一笑。

天上……

风声呼呼，白云飘逝。俯瞰，云雾已经散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仙岛。青山绿水仿若泥丸、细线。地上景物飞快向后倒退,仙鹤飞行如电，越过逶迤的群山，穿过朵朵柔软的白云，一盏茶的功夫，它就将千落和叶若依送到了这深海孤岛藏着的一处水榭楼阁。只见地下似乎是一片温泉，冒着缭缭的雾气。水雾之上是一座精致的楼阁，有许多猴子、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在那边跳跃着玩耍。

阿凌轻车熟路，奔向主殿，却不见人影。

千落感叹:

司空千落阿凌，我一直以为你之前在海岛上过的很辛苦呢！

凌霄难不成你以为我一天天茹毛饮血？

叶若依或许你师父去接萧瑟他们去了？

刚刚经历刺激的高空飞行，叶若依语气也有点欢快，三个女孩子就在那楼阁前空地上等着他们几人的到来……

约么又过了一会儿，只见:

一位白衣仙人带领着唐莲几人翩翩而至。他面目极其俊美，肤如凝脂，面若白玉，若论容貌而言，就连司空千落和叶若依都无法与其相比，可细看那眉眼，却分明是个男子。至于年龄更是难以捉摸，他的面目很年轻，可眼睛里那股深渊般的寂寥，却像活了千百年一般……

阿凌脸上一喜，快步向前，冲到仙人前，一跪，双手举过头顶看似郑重却语言略显随意的一拜:

凌霄师父！徒儿回来啦！

娇气又调皮。

唐莲是从来没见阿凌和一个人这般相处模样的，尊敬之余，更多是轻松。萧瑟却恍惚间想起了当年萧凌寒对琅琊王叔也是这般，承欢撒娇的表情。

莫衣阿凌，既是你的朋友，便是贵客。从那边至此想必已经疲惫了，不如你先带他们休息一下？

阿凌回头，和萧瑟眼神交流一瞬，急忙上前几步:，紧紧扯着莫衣的长袖——

凌霄师父，您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呢？

莫衣看了一眼萧瑟，又望了一眼叶若依，

莫衣一个气息紊乱，很快就要死了。一个天生有缺，本该早就死。

凌霄师父果然慧眼！这位是阿凌的兄长，隐脉受损，师父可有办法医治？

雷无桀神仙，还有这位姑娘，您可有法子？

这是雪月弟子的主要目标，阿凌这时提出来，众人都忍不住期盼地看着这位神仙般的人物……

莫衣你们不必叫我仙人，直接叫我的名字即可。

叶若依莫……先生。请问您究竟已成仙人，还是……

莫衣我的师父曾经和我说过，仙人境界有所不同，如今的我，只能算得上地仙。

莫衣束手，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阿凌只觉得几个月不见，师父似乎变得多了些生疏……

莫衣我能改地上之事，不能改天上之命。

阿凌莫名觉得这句话中有无尽不甘，她想起后山的书阁，那儿有师父自己编撰的，对于道法的理解，很多的一个主题却是——生命。

司空千落先生，我们的这算是地上之事吧？

司空千落害怕他不肯或者不能治疗萧瑟，急忙问。

阿凌一直对此比较有信心。毕竟师父能炼制出复活道剑仙的丹药，萧瑟的病即使无法痊愈，也一定有办法保其性命！

莫衣自然，我助你们成地上之事，你们帮我改天上之命。

莫衣谈及此事，同时转身看向众人。阿凌只觉略感怪异，她只知师父对于生死一直颇有研究，却不知他一直有何心愿，更没问过为何对生死之事感兴趣……

萧瑟你要改的是什么天命？

相较于其他人，萧瑟对莫衣似乎更少一些敬仰，他语气依旧淡淡，却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事。

莫衣……我想要让死去的人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莫衣你应该还能活三日。那就三日为期吧……

莫衣甩了甩袖子欲离去，唐莲急忙上前，抱了抱拳，提问自己师父百里东君的情况。

莫衣百里东君？一很有意思的人，酿的酒很好喝。但是很多年前一别，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凌霄师……

……

仙人已去……阿凌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若是以往，她大概就直接追上去了，可现在心有困惑，朋友又在此处，握了握拳，埋藏下心底疑问。

雷无桀这仙人怎么还要和我们做交易？

雷无桀原本有点恼怒，忽然想起阿凌，声音变越来越低，最后倒成了喃喃自语。

萧瑟淡淡笑了笑，拍了拍阿凌的肩膀，替她解围。

萧瑟他虽然是阿凌的师父，却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萧瑟就算去庙里拜佛求保佑，也需要烧上三炷高香。更何况求他相助，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我很好奇，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被这位所需要？

阿凌心里有点乱，好多事情涌上心头……

雷家堡，师父神游相助，却告诫不可回岛，甚至取走了她能轻易找回小岛的方法——画心。如今回岛，他没有半点生气，甚至没有半句疑问，仿佛那天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哥哥曾经来海岛找过她，那琅琊军的船上，离别之时，为何哥哥谈及海岛欲言又止？

这么些年，他沉迷关于生死的道法，究竟是为什么？

司空千落（嘟囔）我总觉得这个前辈有点怪怪的。

叶若依我跟随国师齐监正修习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身上的气息与国师有相似之处，可是……刚刚他说出他心愿的时候，他的眼神忽然变了。

叶若依虽然有心顾及阿凌，此刻却不是委婉的时候，涉及萧瑟生死，她说出了内心困惑。

雷无桀什么？

唐莲由仙堕魔，不寒而栗。

许久不言语的唐莲凝眉说出了担忧，他看了看阿凌，虽然有点歉意，却依旧直言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唐莲师父他如果说了什么，那么一定就去做了什么。我相信他一定来了这座仙山，我觉得……

唐莲没说出后半句，阿凌却听了出来——他要说，莫衣师父言谎了……

唐莲我得去寻他……

唐莲没有一点留恋，走出了楼阁，毫无目标地寻找去了……

阿凌脸越来越冷，看着唐莲离开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气，却冷静到了极点——

凌霄这儿屋子很多，你们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阿凌身法虽然不及莫衣，却依旧很快，根本不给任何人半句话的时间。

雷无桀师姐去找大师兄了？

雷无桀挠挠头，他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虽然觉得疑惑，可应该顾及师姐颜面。

萧瑟看起来不像。

萧瑟按着眉头，此刻的他或许有一丝迷茫……

叶若依（叹气）看来这事情不好办了啊。……

御剑而行的阿凌在高空看了一眼唐莲的方向，却越心烦意乱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管唐莲，手势一变，往藏书阁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