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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

少年歌行:我心多烦忧

       

人这辈子最可悲的是——什么道理都明白却依旧执迷不悟,困于牢笼,却发不出任何求救。

“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世上有神人,脚踏云雾,身着白衣,饮露吸风,能御风千里而行,与日月同老。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萧瑟看着正站在礁石上的无心,不禁赞叹道。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轻功,仿佛是真的御风而行,那凌霄似乎也很厉害,却也还没追上来。”

 想起凌霄最后着急得有跺脚又抓狂,对着无心大喊的模样,萧瑟不由得笑了笑,也不知她跟上来了没?

“我们身为人质,却在这里夸赞他。要是被他听到,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站在不远处的无心突然回头,满脸歉意:“二位施主可不是我的人质,小僧刚刚就说了,只是想请二位与小僧去一个地方。”

萧瑟冷笑,“那么多人,你为何专挑我们二人。无非是我们一个不会武功,一个又身受重伤。”

“受伤?小僧不才,愿为施主效劳。”

雷无桀抓了抓头发,“现在吗?”

“嗯,这一路还需要二位多有协助,而且我们正好可以等等那位朋友。毕竟那位也是逍遥天境,我在她对我发怒之前,总该先做点好事……”

“是吗?”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这曹操发髻有点凌乱。身上也由于长时间的奔波有点衣衫不整。凌霄板着脸,趾高气扬地一脚踩在石头上,“臭和尚,你是假的和尚吧,竟然把救死扶伤当筹码?!”说完取下腰间的水壶,狠狠喝了一大口。

  

她本以为自己怎么说也是逍遥天境,前几天虽然没有追得过武功尽失的萧瑟,这小和尚总能追上吧,而且那人还带了两累赘,却依旧是有点勉强。

       

“没想到女施主这么快就跟上了,我还说……”

“哼,还说什么!”凌霄眼睛一转,打断了和尚的言辞,“你不是要治疗雷无桀那小子么?出家人不打诳语,立马做就好了。”

       

       

无心也不介意对方言辞态度,笑了笑,一把拉过了雷无桀的手,脚尖微微一点,往后掠去,竟一跃身竟踏着水浪往河流深处而去。

雷无桀惊呼:“我……我不会水啊!”

岸边的萧瑟又赞叹一声,“世上……竟真有如此神奇的轻功?”

       

凌霄想了想自己师父,有点傲娇:“哼,那是你见识短!”

“你刚刚不也追的很是狼狈?”

凌霄一噎,想到什么转而有些得意,“师父说我被太多事牵绊,轻功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有天赋了!”

见无心和雷无桀走远,凌霄抓住机会:“你要跟我走吗?”

“雷无桀那小子不管了?”

“不打算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我们聊聊吗?”

萧瑟翻了个白眼,“没大没小,叫皇……叫堂兄!”

凌霄哼了一声,“我不是你保镖么?”

萧瑟也不继续回击,解开腰间青剑,“还你。”

凌霄一把接过,见她接好那剑,又挂在了腰间,萧瑟顿了顿,问到:“当年你们是怎么离开的?”

       

凌霄早就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件事,起初回答得很平和,“ 天启城暴动前,父帅... ...或有所感,以祭奠母亲为由派他亲卫带我出城。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微微咬了咬唇,凌霄继续道,“最后是哥哥寻来,我才得知父帅去世的消息。”

       

萧瑟皱了皱眉:“按照刑部所说,琅琊王图谋叛逆,那日故意在天启城引发动乱。”

“呵呵,连好一点的借口都懒得编么?”

“我自然是不信的。”

“父帅送我出城前,留下一句话,说凡事莫过于追根溯源。”凌霄眼神暗了暗,握紧了手,“... ...可我偏要羊入虎口”

 “他还说说莫要生恨,也没说缘由,只让我答应他,当时不解,直到后来才懂。”声音中带着十足悔恨——“可惜....我当时什么都没察觉到。之后问哥哥,他也没说个所以然.......”

      

看来当年细节还得去问凌尘,萧瑟杵着下巴,“阿凌这些年在哪儿呢,凌尘呢?”

这阿凌自然叫的是凌霄。

“我们一开始四处云游,有一次出海,不小心遇到海难,被人救了。之后我拜了师,我哥就扔下我浪迹天涯了。他隔段时间看我一次,我回北离前已经半年没他消息了。” 突然想起什么,凌霄有点恼怨,“哼,我和师父说,倘若哥哥去找我,不要告诉他我得行踪,非要让他长长记性!扔下我不管!”

       

见凌霄又来了小性子,萧瑟宠溺一笑,使劲撸了撸怒气冲冲的小脑袋,安慰着:“嗯,符合他的性格,他一定觉得阿凌一个女孩子家和他四处奔波,总归不好。”

“别扯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看凌霄又有抓狂的迹象,萧瑟岔开话题,“对了.....为何你的剑没开刃?”

“额,皇……你拔过了?”轻松的环境下,凌霄放下防备,那些年熟悉的称呼也随之出来,不过还没叫出来就立马打住,觉得不对.....

见小丫头眉头紧皱的纠结模样,萧瑟不由失笑,声音也柔和起来:“叫哥哥... ...堂兄都好。不过我以为你丢给我的护身利器怎么也是一个极品利剑……毕竟你这条小龙,不是最喜欢收集宝物么?”

“哼,那是你眼光拙劣。这把剑的材质世间独一无二。师父说,等我有了剑意,再找个高人帮忙开刃,为其命名……虽然……”凌霄瘪了瘪嘴,没说下去……

      

 不过萧瑟结合之前凌霄的出手,想到了什么,“你的剑气为何变得... ..”

“哦!别问了!”凌霄打断了萧瑟的话,知道他问什么,纠结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假笑着说道:“父亲叫我不要生恨....我做的很好不是吗?”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截树枝,掰断一节后又把剩下的从中间掰断,随意说着——“ 可能从小我就对很多事情太过于较真,呵,父帅……父亲还特意和我说过……齐师父不也因我凡事太过纠结而很是遗憾吗?”想到往昔,凌霄掐着手里的树枝,眼角微微发红,却不流一滴眼泪。

“所以不能原谅自己....?”萧瑟撇过头看着远处,随手递出一块方巾。

“皇兄... ...”凌霄接过,习惯性地又叫了句,“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出剑的理由……”凌霄捂住脸,眼泪直接从眼眶吸到手帕上,倔强地不让它接触她的脸庞,轻轻抽噎了一会,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见萧瑟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不由得脸红,揉了揉眼睛,“我....”

想到一直都是萧瑟在问,清了清嗓子,“不过你的武功……你发生了什么?”萧瑟脸色发白,凌霄和他习惯了直来直往,还是继续追问——“那年相别,你十五岁,当时我小,不了解你实力,两年后,听哥哥说你已入逍遥……我们不过四年不见怎么会……”

“说来话长,简言之,我离开天启后不慎武功被废。”

见萧瑟实在不想多言,凌霄也不好为难他——“我以为那人对你的喜爱,阿兄一定回天启了,原来发生这么多事情......”

       

凌霄过去习惯了叫萧楚河皇兄,实在不习惯叫萧楚河"哥哥"或"堂兄"这样的称呼……变了又变,最后决定叫"阿兄"很是顺口……

       

见她变来变去,萧瑟不由得提醒,“你可别说漏了,实在不习惯,允许你丢掉那些礼数,直接叫我萧瑟。哎——毕竟我们三个,属你最笨。”

“哼,私下还是叫阿兄好了,堂兄显得太远,还以为是叫那几个,哥哥这个称呼习惯了叫萧凌尘……不过我是你侍卫.....哦不,连侍卫都不是,我是你保镖。我呢~明面儿叫你萧瑟好了,总归不是大名,也算不得失礼。”

 

“对啊,的确失礼,那你叫我萧兄好了。”

 “哦,萧兄可要记得付我钱,本保镖不是谁都雇得起的,月薪一!万!两!”刚才的低沉气氛烟消云散,凌霄像被踩到了小辫子,立刻回击。

“成交!”萧瑟答应得却爽快,月薪?一万两西北风也是一万两,一万两积雪也是一万两,他雪落山庄多得是。

从小到大妹妹都是用来坑、骗、哄的,利于认清社会黑暗。——这是萧凌尘和萧楚河达成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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