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遥翻开文件夹,仔细地查看其中的内容。
杨九郎在她看文件的时候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留下他们二人独处,绝不当电灯泡。
一个合格的工具人的自我修养。
“乳腺癌?”安月遥看着诊断书瞪大了眼睛,“这似乎并不是绝症。”
“是的,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张云雷说,“在存有你母亲就医档案的那家医院里,没有病理切片的存档。”
“会不会是时间太久了,所以医院没有保存?”安月遥问。
“理论上病理切片应该永久保存,但实际上可能做不到……只是与你母亲同年就诊的癌症病人,都保存有完整的病理切片,只有你母亲没有。”张云雷说。
“……我猜的没错,我母亲的死,并不是单纯的病逝,对吧?”安月遥轻声说。
张云雷只是点点头,没有答话。
安月遥翻阅完整个文件夹,心情沉重。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张云雷问。
“我母亲的尸体是怎么安葬的,你知道么?”安月遥问。
“火葬,在郊区的墓园里,只有骨灰了。”张云雷说。
安月遥闻言,揉了揉眉心。
“月遥,从你母亲这边查起,恐怕不太行得通,”张云雷皱眉说道,“你外祖父母去世得早,在你母亲婚后,她也几乎没有任何社交,甚至我师父都只知道你母亲的死讯,而不知道死因,她的其他朋友恐怕也是一样的。至于当年医治你母亲的医生,十年前就出国了。现在唯一知道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徐远怀了。”
“欲盖弥彰。”安月遥眯着眼说。
“的确,事情做的太绝了,看起来是天衣无缝,其实只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罢了。”张云雷点头认同。
“月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从徐远怀嘴里问出来的。”张云雷微笑着说,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把人抓回来,关到暗室里,一天只给一顿饭吃,却打他八顿……
对了,他手里的琳琅化妆品的股权也可以顺便弄出来,他本人无法去公示,可以强迫他写一个代理书找一个代理人。这样股份也可以拿回来还给月遥。
张云雷在心里计划着。
安月遥一听,都不用问,就知道张云雷想用什么手段从徐远怀嘴里问出话来了。
“他好歹也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安月遥说。
“……抱歉。”张云雷不好意思地说。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让他悄无声息地死掉,”安月遥说,“如果我母亲的死真的与他有关,我更希望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监狱?你真温柔。”张云雷说。
“让一个过惯了奢侈生活,习惯受人追捧的‘成功人士’失去一切。在封闭的环境里被人呼来喝去,日复一日重复最简单廉价的劳动,不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安月遥笑着说,张云雷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觉得我温柔了吧?”安月遥玩笑着说。
“……也并不是完全不温柔了,除了温柔之外,也很精明果断,很好。”张云雷由衷地说。
“谬赞了,你也是。”安月遥随口一说,跟张云雷来了一波商业互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