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不要不开心

越是难过，越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和资格。

——许肆

下了课的教室里，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周遭的女孩都互相说着再见。

“川崎桑，再见”。

许肆“早春桑，再见”。

我看见门口走廊面对面站着的竹内惠子和他，手里收拾书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因为约好了，要去便利店的。

不然，自己一定会先走。

羽生结弦“小肆，我来啦”。

许肆“等你十一分钟零三秒了”。

羽生结弦“刚才有事嘛，我们走吧”。

他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竹内惠子找他到底是什么事，只能点点头走了出去。

放学后的便利店是营业高峰期。

羽生拉着许肆的书包带踮着脚左瞧瞧右看看，店里的人头好像数都数不过来。

羽生结弦“好多人啊”。

许肆“走吧”。

羽生结弦“嗯？不要说要吃便利店里面的烤罗洋串吗？”

许肆“不等了，我饿了，去吃关东煮吧”。

羽生结弦“也行”。

最后，他们在路边一家关东煮店里打包了一些煮物。

羽生结弦“麻烦给我多点汤汁，谢谢”。

许肆“好的”。

羽生在里面买，许肆站在门口，看着秋风扫起公园吹来的落风，越飞越高，在空中打着旋儿，又慢慢地落到了一位拿公文包大叔的脚边。

羽生结弦“好啦，小肆，我们走吧”。

许肆“嗯”。

羽生结弦“我怎么感觉你不该开心啊？是第一天上课不习惯吗？”

许肆“我有不开心吗？”

嘴上和他说着，心里和自己说：

我不开心，有那么明显吗？

羽生笑过，抬手摸了摸她头顶的发，继续走着。

羽生结弦“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发呆放空，手指还喜欢不停搅动，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一低头，就看见交叉在一起的手指。

许肆“还真是啊”。

羽生结弦“是没吃到烤串，所以不开心？”

许肆“不是”。

我摇摇头。

羽生结弦“那是没有买到关东煮里的大根，不开心？”

许肆“也不是”。

羽生结弦“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羽生停下来，把手掌覆在她眼睛上。

那一瞬，心间有一股酥麻忽然从胸腔里流过，紧接着心跳变得忽快忽慢，不受控制起来。

羽生结弦“小肆，抬头看”。

我抬头看，是傍晚的天。

当天色渐暗，黄昏来临时，万物好像就变得美丽起来，街道，身后的广场，所有在暮色中行走的人，都在光里。

如光一般美好。

他也站在光里，美好如斯。

羽生结弦“看见什么了？”

许肆“你”。

脱口而出，羽生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羽生结弦“所以有我陪着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突然之间，才发现他这是在哄自己啊。

许肆“嗯”。

我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