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摸头

原来，他也曾把我的名字写到心里过。

——许肆

羽生家

由美妈妈“小肆来啦~”

许肆“由美妈妈好”。

我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那一年在由美妈妈家种的满天星已经生出了长长的枝藤。

由美妈妈“小肆要洗洗手，吃饭咯”。

许肆“嗯嗯”。

羽生家里是传统的日式桌椅，植物原生的木色总会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

由美妈妈“都是你爱吃的哦~”

许肆“由美妈妈辛苦了~”

小几上陈列着三碗鳗鱼饭，还有鲜美的贝类味增汤，看来秀利叔叔和沙绫姐姐不回来吃饭了。

由美妈妈“结弦怎么回事？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我拉住由美妈妈的手。

许肆“我去叫他”。

由美妈妈“好~”

羽生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的那个房间，顺着木头扶手走到走廊的尽头，许肆的手落在门把手上，迟迟未动。

上次进他的房间，是什么时候？

以他们的关系，需不需要敲门？

他们……又可以是什么关系……

思绪飘远的片刻，不知哪里来的风一下子就吹开了他的门。

是没关严吗？

因为他除了公共课，大多时间都会去冰场练习，所以房间的布置很简洁整齐。

原木色的书桌上摊露着一个本子，远远瞧去，上面记录的东西大多是花滑相关的知识，翻阅私人的东西很不礼貌，只悄悄瞥了一眼，就不再看。

彼时，窗台的风吹动扉页。

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许肆“小肆…”

扑通，扑通，扑通。

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声，越来越快。

羽生结弦“小肆”。

羽生站在自己开了的房间门口，低声唤她。

羽生结弦“原来你在这啊”。

他一步做几步走，不着痕迹地把那个坦露的本子放在书架子上。

羽生结弦“妈妈叫我们吃饭了”。

许肆“我刚才没有……”

羽生结弦“什么？”

他应该是刚冲过澡，头发吹的半干，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没有擦干的水珠从额角坠落在凸起的锁骨间，“滴答”滑落，自从个子长起来以后，他很喜欢俯身凑近自己，问着——什么。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复杂的情绪一转而过，是松了口气吧。

复而又觉得心口发酸。

青春期的少女情思在心里扎根抽芽，我却不想让别人发现这种别扭心思。

许肆“吃饭吧”。

许肆躲开了羽生想要抚摸她头顶的手。

羽生结弦“嗯？”

这一躲，他连忙上前一步，她措不及防迎头撞上了他胸膛。

许肆“唔！”

羽生结弦“小肆，你怎么不让我摸你的头了？”

他直白地问，对我来说却像是在一层一层扒开我心里那层诱人生泪的洋葱壁垒。

许肆“笨蛋”。

我用中国话喃喃自语。

羽生结弦“诶，小肆！”

他还在穷追不舍，无奈之下，我看着他拧巴在一起的小脸，微微昂起了头。

许肆“摸吧”。

羽生结弦“小肆最好啦~”

摸完，他顺势拉住她垂在裙边的手。

羽生结弦“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