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恶魔也会钟情于你（8）

可他从未见过她。

　　李飞然阖眼，仿若被困在了时间的罅隙里，梦了蝶。

　　不可思议地，一股奇妙的情绪不断在心口发酵，陌生的，令人排斥的，男人却莫名有些愉悦。

　　好吧，无关肉体，无关风情，只是她实在吸引他，不可思议。

“Now tell me who I am cause you are killing our lives.

　　Underwater.

　　Underwater.

　　……

A lamb, a witch.”

　　他的胸膛轻颤，在心中呢喃着。

　　一个羔羊，一个魔女。

　　“她……没必要。”李飞然轻描淡写，做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尽管某一瞬间，在床上，他把自己比作了一只恬不知耻的狗。

　　他闷笑，他从不是好人，行事甚至算得上是肆意妄为，至于世俗，管他的，没人敢咄叱处在金字塔顶端的权威，下等人只会亲吻他们那擦得锃亮的皮鞋。

　　而李飞然，恰恰是那酒桌上的清流，是京都的太子爷，是奴隶的主人，连泪水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至于女人，从来都不是最关键的一环。

　　他甚至漫不经心地想抽一根烟，任由浓烟呛住那个女孩儿的鼻，再与她交换一个充满野性的吻，谈得上轻蔑。

　　“那……”

　　“那行，我们会安排好一切。”此人咳嗽了一声。

　　你看，他都不用出手。

　　吧台上的酒杯摇晃，光影迷离，缀着多彩的灯，晃得人眼花。

　　“喂——！那位小姐！”

场上响着鼓动人心的歌词，驻唱歌手握着话筒，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上扬，似乎在挑逗。

　　他的手指微张，眼神很深，很迷人。

“今夜请留在 my place

靠近 依偎 窒息的美是 your face

彻夜不用睡 爱让我们 face to face

这一切太美 今夜请留在 my place

　　桌子上的玫瑰是你用过的香水

　　我是水流灌在花瓶今晚不会枯萎

　　从上到下滋润你的滋味

　　直到开放你的美丽天亮才是结尾

　　草莓的香味抹在了唇边

　　……”

　　惠然停住，她将托盘护在胸前，转头有些迷茫地笑了，少女的瞳色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很浅，闪着细碎的光。

　　噢，老天，他真想赠给她一枝玫瑰，告诉她，您不该来这儿。

“天使……不，不是，抱歉，小姐，请给我来一杯……嗯……‘智惠美人 纯米酒’，是的。”他望着少女，露出一种似乎在渴求着什么的眼神，强调了一下，甚至加上了一句“噢，9号桌。”

　　也许这个男人是一位浪漫的法国人，又或者他其实就是个下流胚子。

　　她点点头，但没说话，只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便利贴。

　　「请稍等。」

　　男人胡乱地点着头，“好的。”

　　他甚至想祝她在这个有名的酒吧里“一路顺风”。

　　有点滑稽，他想，这就像是少女的默剧，他一人的喜剧，简直糟糕透顶。

　　但男人又有些甜蜜地想到，lucky，他遇见了他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