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NINE

“你不会看透每个人的。”

宋徽又梦到了那个昏暗的仓库。

在距离她头顶很高很高的仓库顶上，是一个七八十年代的大灯泡，用一段铁锁链悬吊在正中间。

年代过于久远的缘故，光线都是又黄又昏暗的状态，整个仓库就只有正下方那一处稍稍明亮一些。

在仓库四周的通风口时不时有凉风吹进来，吹得吊灯在头顶微微晃动，下方的亮区伴随铁锁链吱呀的响声在中间晃了不下一圈。

宋徽听见周围有女人的抽泣声，她看见自己站在那个唯一的亮区，却怎么也看不见从四面八方传来抽泣声的声源。

隐隐约约地听到的还有女人的惨叫声，还有鞭笞的声音。

宋徽浑身都在发颤，耳边的抽泣声，求救声和鞭笞声越来越明显，冲破她的耳膜，不断刺激着她大脑皮层上的神经。

窒息感让宋徽忍不住地想要逃离，从大脑下达的恐慌顺着神经元到达骨髓，再从骨髓传达到双腿，迈开腿的下一秒就被带倒在地。

她跌倒在地，双手和膝盖支撑住整个身体，下一个瞬间，仓库从眼前消失，照在身上的最后一点亮光也都消失不见。

只剩下漂泼的大雨，和掌心的泥泞。

她在黑暗里一眼望不到尽头，雨丝打湿了全身，从脚底泛起的寒意和心底蔓延开的绝望触碰在一起，像是一只手无形的手在自己的脖颈处，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宋徽在绝望中惊醒时，发现整个刑警大车上的人都在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

蒋峰“宋…宋同学。”

蒋峰“你没事吧？”

蒋峰盯着宋徽惨白的面颊，眼底的惊异和担忧丝毫没有掩饰。

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的宋徽气息有些不稳，她僵硬地朝蒋峰扯出一个假笑，浅浅调整了一个让人舒服的坐姿，思绪开始飘忽。

沈翊的糖果是在宋徽刚进入发呆进度的时候递过来的。

沈翊“吃颗糖吧。”

#沈翊“快到了。”

沈老师满脸都是“哄小孩儿”专用微笑，生怕宋徽不吃，还特意又往小姑娘面前送了送。

宋徽心底一颤，慢悠悠地伸手接住了沈老师的糖，转手就塞到了外套口袋里——她不吃糖很久了，孩提时代最爱的糖，在好几年前就让人厌烦了，化开的糖水甜腻腻地聚在嗓子眼，除了齁甜的刺痛感，仿佛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小姑娘在把糖放进口袋的下一秒，就看到对面的沈老师再一次掏出一颗糖，熟练地拆开包装放进嘴里，眼底似乎还有淡淡的笑意。

藏在口袋里的手将那颗糖果握在手心，和沈翊含笑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就把糖果攥紧，包装袋的边角一深一浅地刺着小姑娘的掌心，微微有些发痒。

鬼使神差地掏出那颗糖，宋徽在拆包装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那张糖纸在阳光下是彩色的，紫色的糖果被放进嘴里，在津液里化开，不像小时候吃的工业糖精做出的水果糖，酸甜的味道顺势而下。

宋徽忍不住朝一脸期待的沈翊笑了一下——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齁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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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两遍：翊翊生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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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真的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