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祭祀

“事出突然，还望见谅。”

素简确认众人走开后，就让银灵为殊劫松绑。

殊劫听力不凡，在素简确认屋外众人时他也发现了，所以后面的事，是为了保护银灵，他可以理解，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怪罪的，连忙摆手表示没有。

“姑姑，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伤害姜离，责罚我。”银灵刚哭过，面对事情转变，还没反应过来，泪水不住往下淌，用袖子胡乱揩脸，破涕为笑。

素简点点银灵脑袋，恨铁不成钢，但碰到少女脑袋时，放轻了些：“你啊你啊，从来都跟你说，隔墙有耳，做事要谨慎，不然容易落人口舌。”

银灵撇嘴“怎么会，这不是有姑姑嘛，姑姑会保护我的。”

“对了姑姑，你快看看姜离的喉咙，还有没有得治。”

“嘚嘚嘚，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却是为了别人。”

“嘿嘿嘿……助人为乐嘛。”

殊劫许久没见到这么融洽的氛围，不自觉的笑了。

素简姑姑让殊有执坐下，简单询问一番，经过银灵反应，对他的喉咙也有了初步了解，接着拿出一些药粉，让殊劫简单服用，观察反应，最后得出结论，殊劫的喉咙并非不可治。

“你喉咙的伤是后天形成的，还有法子医治，只不过想要痊愈……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

素简说得晦涩。

殊劫明白，那药引一定十分珍贵，在巫谷中也极为难得。

殊有执回道：有劳姑姑费心，不必根治。

“姑姑，姜离知道药引难得，说不需要根治，有没有法子能让他短暂开口？”银灵聪颖，立刻明白殊劫的意思。

“有也是有，但不是长久之计，我族有一治次疾病的药，能让他开口七日，但服用此药，喉咙将承受不可名状的痛苦，没开口一次，喉咙便犹如针扎，痛苦难耐。”

“这……这，可姜离已经身受重伤，再服用这药，怎么承受得住。”

“没办法，这世间所有事情，都需要承担结果的。”

殊有执明白，他不能开口是件难事，反观这几日受的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不差这一种，便郑重点了点头，示意银灵传达他的回答。

……

药效发作的时间需要很久，殊劫从服药开始，喉咙起初只是干涸缺水，后来就犹如万蚁撕咬，而后又有针扎之感……他只觉得喉咙里开始渗血，却又怎么咳都咳不出血。

因为怕银灵担心，他提出先行离开，银灵也许太久没和素简见面，姑侄寒暄，最终也同意了殊劫的请求。

殊劫拿着素简姑姑做的藤杖识路，走出很远，感受到晚风带来的清凉，喉咙里的干渴燥热得以缓解，又在风中听见树梢叶片摩挲，簌簌之声告诉他周遭的静谧。

他寻了处空地，在草丛里坐下来。

他离开之时，从竹屋里听见银灵问那药材是什么，素简回答里似乎与祭祀大典有关。

来巫谷整日，他听到最多的，也就是三日后的祭祀大典，如今他能开口说话，又确认了身处原世界，找个人询问外面的事也不算难事，当务之急，并不在于那味药引，是探知姜离的身份……

七日之限，对他一个盲人来说，也不知够不够。

“喂，石拓，两日后的祭祀大典真的会出事吗？”

树林远方，一名女子娇嗔的声音传来。

殊劫下意识提起藤杖，躲在树干后。

石拓拍拍胸脯，表示他的消息怎么可能会错，傲慢地笑道：“那是自然，那个女人亲口告诉我的，到时候只要祭祀大典除了乱子，那女人趁乱当上族长，你我今后都会是长老级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