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相像

说到死亡，计筹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绝对是个奇迹，原因无他，最近的谢庙实在是太热情了。总是时不时就去蹭他，最厉害的一次计筹昏了过去又被重新弄醒，可谓是十分痛苦。

可即使是被这样对待计筹也依然没有想离开谢庙的心，因为谢庙除了这事之外是他是真的很好，基本上是百依百顺，让她往西决不看东的状态。

于是他们的关系就形成了这样微妙的和平，只是计筹现在都不敢去和人说话，看一眼谢庙都会有些恼怒。

计筹“你也别太粘着我了！”

谢庙“喵。”

谢庙撒娇似的蹭了蹭计筹，无端的又勾起了那股欲望，计筹推了一下谢庙，但没起到任何作用。

恍惚间，计筹居然可耻的认为这样下去也信。那缕由谢庙发出的幽香让他感到迷恋。天边的清月散发出圣洁的光芒，它普照大地，却被谢庙挡住掩盖。

次日，迟寺月与陈零已经到了叁延峰几百米外，两人仰望那几乎快要突破云端的山顶，陈零若有所思的开口。

陈零“你说，云端之上是什么？”

迟寺月“仙界。”

迟寺月的回答让陈零有些失望，这个千篇一律的答案她都听腻了。

陈零“修仙者的目的是成神，因为神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神的目的是保护苍生，因为神和苍生息息相关。”

陈零“所以，与其做个被剥夺了情感还要帮别人干事的神，为什么不做一名凡人呢？有区别吗？”

迟寺月一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她与陈零四目相对，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让陈零感到愤怒。

陈零“行了，别呆在原地了，走吧。”

陈零拉着迟寺月的衣袖往叁延峰走去，迟寺月的心跳的很快，最终还是回答了陈零的问题。

迟寺月“凡人的寿命有限，没有人想死，仙界的规矩很多，但不必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说罢，她又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

迟寺月“我想要一片安宁的净土。”

陈零“追求了半生甚至付出生命就为了安宁？”

陈零“别开玩笑了，我更倾向于你说的安宁是指这个人间。”

迟寺月“......”

这一次的交谈让陈零和迟寺月都深刻的意识到了她们不是一类人，无论是实力的差距还是看待问题的方式。

但迟寺月不服，她对陈零有着连她都不清楚的情感，眼前的人有着和完全不一样思想，她想......去看看陈零眼中的世界。

迟寺月“修为低的人自保能力太弱了，随时都会没了性命，我想活着。”

迟寺月深吸一口气。

迟寺月“追求永生没有错，世间的跌宕起伏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陈零“永生久了便会厌烦，烟花只有一刹那却能惊艳半生。离别预示着开始，何不往前看？”

迟寺月“那你为什么要执着于那笛子？”

陈零“因为......”

陈零一顿，随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陈零“这个世界对凡人太不公平了。”

思绪被拉回了以前，陈零还记得当母亲得知自己只是个凡人时的厌恶和失控，她流淌着皇室血统，却成了皇室的耻辱。

每每看到下人哪疑惑和怜悯的目光陈零都觉得很压抑，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无论怎么警告怎么怒斥都没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她和其他皇室成员分成不同的一类，把她排斥在外。

明明她拥有着非凡的天赋，五岁便能出口成章，但母亲依旧讨厌他，父亲依旧看不到她，奴婢依旧对她抱有怜悯心。

然后她遇到了姬承语，这个人严格要求她，注意到她的天赋，也看的到她的努力。陈零在姬承语那感受到了名为“尊重”的感觉，不是姬承语大发慈悲的施舍，而是她有这个能力的到。

陈零对着远方的景物发了好一会儿呆，当她回神的时候已经被迟寺月抱住了。

陈零“你......”

迟寺月“对不起，但......我就是......我理解你的感受！”

迟寺月放开了陈零。

迟寺月“我曾经也是个凡人。”

陈零“......”

陈零沉默了一下，她盯着迟岁月的脸，试图找出她撒谎的痕迹，但她失败了，眼神不由得变得温柔了起来。

陈零“迟寺月。”

迟寺月“嗯？”

相比较于平时那平静又理性的声音，陈零这次叫迟寺月的名字的声线可以说是十分轻柔，如同晚霞那温柔的粉云一样。

陈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很像。”

尽管再怎么掩饰都没用，迟寺风承认她被这样温柔的陈零所蛊惑了。所以再与陈零相拥的时候，她清楚听到了自己近乎失控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