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赛尔号篇：亦正亦邪的姐姐

迪恩不知道什么时间乘机溜走了，而也没有人去关心他的去留。

布莱克看着姐姐，他放在身旁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缝中隐约有鲜血流出。

可见布莱克现在的情绪有多么的崩溃。

他知道，伯雪没有理由去骗自己，但如果事实真的如她所说，那么他这些年来的付出、怨恨，又算得了什么？

他宁愿相信，威斯克真的杀害了他的家人。

伯雪知道布莱克现在是什么感觉，她曾经也经历过和现在相同的场景。

只不过这一次，位置交换了而已。

伯雪的声音冷酷而又无情，她的脸上没有布莱克记忆中的温柔。

“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确定威斯克不是凶手吗？”

伯雪抿嘴，最终还是说起了那个禁忌的话题。

“威斯克，他，是我的爱人。”

这下子，不光是布莱克，还有战神联盟其余的四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无法接受，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和一个恶魔是那样的关系。

“布莱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伯雪的神色冷凝，“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威斯克，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布莱克出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是故意接近你的，想要从你那里知道暗影卷轴的消息。”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因为威斯克的第二人格就是为了暗影卷轴而来，但威斯克不是。

“不会。”

伯雪否决了布莱克的观点，“我和威斯克之间，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她的话很含蓄，让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几人下意识没有反应过来。

布莱克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当然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的事情？”

布莱克握着拳头问道。

“十六岁。”

十六岁，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才八岁的样子。

竟然这么早以前就已经…….

“布莱克，我希望你能明白，永远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所迷惑。”

伯雪说道：“一直以来，你只能看见最表面，却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是我，还是威斯克，都是一样的。”

布莱克不明白姐姐是什么意思。

伯雪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自立门户，不再回光明圣坛了？”

为什么？

布莱克看着伯雪，希望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因为那个男人。”

伯雪对布莱依的父亲没有一丝好感。

“对你、对伯乐来说，他是一个好父亲，对你的母亲来说，他是一个好丈夫。”

“但对我来说，他什么都不是，包括你的母亲，他们根本不配做我的父母。”

布莱克看着伯雪，他第一次发现姐姐的眼睛颜色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好看，那么的神秘。

让人根本无法猜测她的想法，揣测她的内心。

“为什么要这么说父亲他们？他们难道不是你的父母吗？“

面对布莱克的质问，伯雪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在布莱克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父母？好吧。”

伯雪摇摇头，似乎承认他们是自己的父母是一件非常勉强的事情。

“对你来说，他们是世界上最慈祥的父母，对我来说，他们是我一辈子无法忘记的梦魇。”

伯雪的眼神阴冷，她忽然笑了。

“布莱克，在你和伯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将暗影卷轴上的技能融会贯通了。”

伯雪继续自顾自说着：“如果非要我讲清楚一点，那一年我五岁，五岁的女孩子就可以学会暗影卷轴上的所有技能。”

“布莱克，你知道我在这期间经历了什么吗？”

布莱克从一开始的愤怒，转变为现在的不解。

他感觉自己很无力。

姐姐经历过什么，父亲和母亲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们的亲生女儿都不愿意认他们？

布莱克不想想下去，也不愿意再多想。

但伯雪却逼着他接受布莱依残酷的过去。

“我一出生，就宛如暗影一般。自我记事起，就要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被那个男人训练。”

“我天资中等，不如你，甚至比伯乐还要差一些。”

“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他的女儿，而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在袖手旁观，维护自己的丈夫。”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我学会了很多的为人处事。”

“我学会了在外人，甚至是在你和伯乐面前伪装自己。你记忆里那个温柔、善良、大方、美丽的女孩，都是假的。”

“布莱克，你只看见了家人的正面，却不知道他们的阴暗面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情况，一直到你出生之后才有点好转。”

“所以我很感谢你的到来，并且一直对你很包容。”

布莱克的身子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后来，威斯克途径格雷斯星并且短暂定居下来。”

“他是第一个看出我虚假面具的人，也是他第一个看出了我微笑背后的疲惫。”

“他对我很好，很好。”

雷伊皱着眉听着伯雪叙述。

“所以你会爱上威斯克，纯粹是因为他的关心对于当时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深渊的你来说，是一根救命稻草。是吗？”

雷伊忽然出声问道。

伯雪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是的，你们也可以这样理解。我的确是在有那么的一瞬间，把他当成了救赎。”

“他给过我机会让我离开，是我自己愿意陪他在深渊里沉沦的。”

伯雪淡淡地叙述，随后看向雷伊。

“雷伊，布莱克不能理解我，是因为他还站在威斯克将光明守护者家族灭杀的一面上。”

“那么身为局外者的你，你来说说看，我当时的决定，是否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呢？”

雷伊有些犹豫，他潜意识里不想伤害自己的队友布莱克，但是伯雪…….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最后，雷伊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伯雪满意的点点头：“更何况他当初没有隐瞒自己邪灵组织首领的身份。”

布莱克忽然抬头：“姐姐，父亲和母亲，还有哥哥的死，和你有关吗？”

伯雪看着他，眼神平静，仿佛对她来说自己的弟弟质疑自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她看着布莱克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

她很快回答布莱克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知道的，但凡是有生命的，在他们心中都有着光明和阴暗两面。”

布莱克忽然灵光一闪，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始终抓不住那一道思绪。

“威斯克拥有双重人格。”

伯雪的话宛如一颗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使湖面泛起涟漪。

“和我在一起的，是真正的威斯克，而杀害光明守护者的，是他的黑暗人格。”

“第二人格发现威斯克和我在一起，于是对暗影卷轴起了不轨的心思。他想要利用我对威斯克的感情，去逼迫我偷盗暗影卷轴。”

“威斯克及时发现，并且与第二人格争夺身体的主导权。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威斯克藏了起来，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只是知道，威斯克被第二人格压制，迫不得已沉睡在身体的深处。”

伯雪墨蓝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后来，光明守护者家族被第二人格灭了之后，我就被他囚禁起来，足足十五年。”

“十五年？！”

卡修斯没有忍住，大叫起来。

伯雪点点头，她也很心疼布莱依那个女孩子，她很坚强，但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

“他想要利用我，让威斯克永远消失。这样他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真正掌控身体的主导权了。”

布莱克垂眸，他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但有的时候，道理很容易明白，只是接受很难。

“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说的话不是谎言？”

伯雪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说道：“威斯克心思缜密，智商极高，他的第二人格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真的以为，当初你被追赶到悬崖上的时候，被索兰特救走。第二人格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你死了，甚至都没有派人去查探究竟吗？”

“威斯克虽然沉睡，但到底他才是主人格，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动声色地影响第二人格的想法。”

“是他拼命给第二人格灌输你是一个孩子，又受了伤，这么高的悬崖你不可能活下来之类的想法，这才让你逃过一劫。”

“否则，就凭索兰特一个人，要在当时格雷斯星被邪灵组织占领的情况下保证你不被发现，根本不可能。”

伯雪看着他，觉得他一点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后来，我逃出光明圣坛，被第二人格打落灵石峰下，受了很重的伤，不得不将自己冰封起来修养。“

“但是在第二人格将我打下灵石峰山崖的时候，我抓住那一丝机会，将威斯克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并存放至我的夜魔之球中供养。”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