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9

“程家要开家学？”

袁善见一听这消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去白鹿山，求学子施教，这程家还真是舍近求远。普天之下，除了夫子，谁能比我更合适？”

“公子这意思，不会是想去程家，当什么夫子吧？”

“皇甫夫子惦记着桑师叔，让我平日里多多照看一二，我怎能违背师命？”

袁善见这张嘴啊，还真是能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可是桑师叔不是在桦县吗？”

被下人指出这个漏洞，袁善见也不觉得尴尬，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

“桑师叔最喜欢的，便是她那不着调的侄女程少商，白鹿山此番来信，是想我推荐师兄弟。不如我自荐，替桑师叔分忧，好好调教一下程少商，免得她嫁人之前，懵懂莽撞惹人嫌。”

“这程家是替家中儿郎招夫子，可不是替女眷招女师。”

这话说的，让袁善见都有些不舒服了。

“圣人有云，有教无类，我是那等轻视女眷之凡夫俗子吗？自然是要将女公子们，一同教好。”

袁善见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仆人看着背影，默默地说：

“那是轻视女眷的事吗？那分明是人家根本没想找你。”

——

文帝看着凌不疑呈上来的奏折，看得直皱眉，放下奏折之后，就看着凌不疑，说：

“这樊昌越狱，是你设的陷阱？”

“是，臣故意放走樊昌，又暗中派人跟着他，发现他与肖世子的人碰面，对方还企图杀人灭口。樊昌恨肖世子过河拆桥，便向臣坦白，这些年他之所以敢心生妄想，是因为肖世子告诉他，冯翊郡将和蜀中联合，一起谋反。”

“雍王，当年是最早和朕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他身上的三处重伤，都是为朕所受，朕不相信他是幕后主使，樊昌的一面之词不可信。”

文帝听说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居然会想着背叛自己，一时之间自然是无法相信的。

“并非只有樊昌的一面之词，臣还彻查了那些死士的身份，发现他们的祖籍都是在冯翊郡，所以此事应是不虚。”

文帝沉默不言，安安静静地坐在凌不疑的面前。

“建国之初，朕曾想，邀雍王入都城，共襄社稷，可他推辞说自己年迈身疲，故土难离，只想归乡供奉祭祀祖先坟冢，朕念他是一片孝心，也就没有强求，只是命他的长子，入都城封一个闲散世子，一切俸禄随他，难道朕对他还不够宽厚吗？”

“人心不足，岂是宽厚所能满足的？”

一道女声传了进来，文帝和凌不疑纷纷看向了门口，就看到叶蓁提着食盒，站在了门口。

“蓁蓁拜见陛下，不小心听到陛下与凌将军议事，是蓁蓁的不对，还望陛下恕罪。”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蓁蓁快来。”

内监很有眼色的帮叶蓁提食盒，叶蓁坐下之后，就将食盒打开，说：

“皇后和越妃两位娘娘说，陛下与凌将军议事，还不曾用膳，恰巧蓁蓁要出宫，就让蓁蓁顺路送过来。”

顺路送过来的这话，可是越妃自己说的，叶蓁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