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11

长春宫

白蕊姬一身粉色旗装，走进了皇后的长春宫里，面对众人的目光，白蕊姬也是不带害怕的。

“臣妾永和宫答应白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琅璍心里也是看这白蕊姬不舒服，但面子上要保持大度，就让她起来坐下了。

“还以为什么绝色美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后宫论美貌，数你第一，谁敢跟你争啊。”

听到晞月说的这番话，金玉妍郁闷的心情算是好了许多。

“本该早些来拜见皇后娘娘，只可惜这一直天寒大雪，直到今日才能来。”

“只要有心意便行，日后都要朝夕相见的，你便知道大家都是好相处的。”

说完，琅璍看了一眼莲心，莲心就一一给白蕊姬介绍在坐的嫔妃们。一圈介绍之后，白蕊姬轻轻福了福身，道了一声安。

“不仅咱们都是好相处的，这皇上还真是心疼妹妹啊，妹妹身上穿的衣衫，是江宁进贡的暖缎吧？”

还没等白蕊姬坐下，金玉妍的声音就传入了白蕊姬的耳朵里，白蕊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着说：

“嘉贵人好眼力啊。”

“不是我眼力好，只是乍一看妹妹你穿得单薄，怕你冻着。不过这暖缎难得，连皇后娘娘宫里都没有呢。”

“是吗？”

白蕊姬发出一声疑问，就扶着宫女的手坐下，继续说：

“皇上只赏了我衣裳，赏没赏别人，我怎么会知道？”

“皇后娘娘主张后宫简朴，你区区一个答应，穿这身衣裳也未免太过奢华了一些吧？”

“可是皇上喜欢嫔妾这么穿呢，仪贵人，那嫔妾是该听皇上的，还是皇后娘娘的？”

白蕊姬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的仪贵人气的直咬牙。

“万事以皇上的心意要紧。”

琅璍还以为晞月会开口出头，没想到晞月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茶，琅璍也不能眼看着一个小小答应如此放肆，就开口缓和了一句。

“外面雪也停了，天寒路滑，你们都早些回去吧。”

看着一群女人也也是心烦，索性琅璍就让她们离开了。

——

出了长春宫，白蕊姬就追上了如懿，想和如懿套近乎。

“娴妃娘娘好雅兴啊，正巧嫔妾也想去御花园中赏雪，不知可否同行？”

“初次见面就同去赏雪，本宫怕眼中所得美景不同，话不投机。”

如懿说完，就准备离开，白蕊姬见状，连着上前两步，继续开口：

“话语是否投机，也要说过才知，您还是让嫔妾随您同去吧，可好？”

话都这么说了，如懿扯出一个笑容，答应了一声。

御花园中

“娴妃娘娘喜欢梅花？这宫中梅花盛景，只可惜没有少时在苏州见过的绿梅。”

“玫答应怎么知道我们主儿喜欢绿梅？”

“你也去过苏州啊？”

听见白蕊姬的话，如懿倒是问了她一句。

“嫔妾少时在苏州学艺，因为擅弹月琴，才被南府从苏州买来。”

“你不是擅弹琵琶吗？”

“嫔妾本来擅弹月琴，只因南府教习说先帝喜欢琵琶，而后才改学的。这喜欢什么，中意什么，都由别人说了算。”

“玫答应如今正得圣宠，但听这话中语气，是还有什么委屈不遂心吗？”

白蕊姬笑了笑，继续说：

“嫔妾不敢有委屈，只是哪怕如今身受圣恩，也还有飘若浮萍之感，哪里比得上娴妃娘娘金尊玉贵，连喜欢的花都是骨骼清奇的稀世绿梅。相形之下，嫔妾不过是风中的柳絮，蒲柳命数罢了。”

听着白蕊姬感慨自己的话语，如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一笑。

“这绿梅是在是难得，只是凡事过于清奇，便不能久容于世，你说是不是啊，娴妃？”

晞月和金玉妍走了出来，如懿和白蕊姬纷纷行礼，金玉妍也跟着行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来说得就是玫答应啊。”

“再相见，贵妃娘娘娇容华贵、风姿依旧啊。”

听着白蕊姬说的，晞月轻轻笑了笑，金玉妍倒是开了口：

“没想到玫答应竟然如此会说话，南府怎么没选你去唱曲儿反而让你去弹琵琶呀？”

白蕊姬听了金玉妍的话，没有回答。

“对了，还没问妹妹闺名呢？”

“嫔妾姓白，名蕊姬。”

“白蕊姬，听着是个好名字。”

“可不是好名字，蕊姬，像是供人观赏取乐的。”

金玉妍本来就看不惯白蕊姬这种身份低贱的人，说起话来也是有些刻薄讽刺的。晞月挑了挑眉，用帕子掖了掖嘴角，偷偷地在一旁看戏。

“命里注定的缘分，能供皇上一时之乐，便是嫔妾的无上福泽了。”

“玫答应能够知道就好，别以为皇上封你为答应，就真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你那琵琶手艺，远不及贵妃娘娘的万分之一。皇上就是闲时当个麻雀叽喳听个笑话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清啼吗？”

“贵妃娘娘技艺绝佳，嫔妾自然是比不上的。”

晞月没有金玉妍料想中的生气，反倒是晞月和白蕊姬二人和和气气的，不像往日嚣张骄横的样子。

“更何况嫔妾的姿容，也是比不上贵妃娘娘和嘉贵人的，可是嘉贵人想过没有，皇上放着您这绝色佳人，却喜欢嫔妾，这其中是什么原因？”

金玉妍哼了一下，语气不满地说：

“还不是你狐媚勾引，使尽下作手段。”

“嫔妾能有什么下作手段勾引皇上？不过是年轻几岁罢了，这岁月匆匆不饶人呐。”

“大胆！”

晞月掖了掖嘴角，说：

“玫答应，本宫还在这儿呢，不得放肆。”

“贵妃娘娘别吃心，岁月怎舍得薄待了您，嫔妾说的是谁，那人心里清楚。”

目光直直看向了一旁的金玉妍，晞月挑了挑眉，说：

“玫答应年轻不懂事，嘉贵人你也是潜邸出来的人了，别太放在心上。这天太冷了，本宫受不住，就先回了。”

晞月说要离开了，几人福了福身，晞月看了一眼白蕊姬，白蕊姬对着她笑了笑，晞月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