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微微露出鱼白,已是五更天时分。
林之校早早就起来了,收拾好自己之后,第一时间去往了厨房,生起炉火,将药炉煨上。
然后去了院子里劈了些木材,放在厨房外边备用。
早春清晨,天气还透着微凉,林之校忙活下来,额头却早已沁出层层汗水。
主屋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应是林建国醒过来了。
林之校忙把熬好的药,小心翼翼地端进来房间里。
林建国是林之校的父亲。
林之校“爹,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呢!看来这药还是有效果的。”
林建国半靠在床上。
林建国“这药很贵吧?”
林之校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蜜饯,放在林建国手心。
再把药放到他手上。
林之校“你不用管这个,快点喝了,不然放凉了就不好了。”
林之校“只要能让你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林之校“昨晚我在山上发现一株老山参,应是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天太晚,没来得及采回来。”
林之校“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会就把它采回来拿到镇上去卖了。”
林建国本是镇上的采药工,只前些年不小心,从山上踩到了滑石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于是后来这几年,全靠林之校继承他的衣钵,上前采药换钱,才得以度日。
……
这一年,林之校十五岁了,已到了及笄之年,在此之前,林建国曾偷偷找过媒婆,让她帮忙说一门亲事。
可媒婆却连连推辞。
龙套“老林啊,你就放过我吧,且不说你家里连半分嫁妆都拿不出来。”
龙套“校校还从小就养成一个男孩性子,街道上的混混看到她都得绕道走,谁家敢那么不要命娶回去?”
林建国叹了口气。
林建国“唉……都是我不好,校校的娘亲走得早,没人教她一些女儿家该做的事情。”
林建国“我也没怎么去管她,以至于心里总是难受……她都这么大了,求你多帮我们费心费心吧。”
说完,他往媒婆手里塞了一把带点翠的银簪子。
林建国“这是她娘亲留下来的,也算值得几个钱。”
媒婆接过手对着阳光瞧了瞧。
龙套“这银簪倒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嵌在上面的玉石看起来成色不错。”
龙套“行吧,我就先收着,等事成之后,我们在重新算一下。”
……
只不过这事儿,没两天就黄了。
因为林之校查看娘亲留下的遗物时,发现少了一件,就追着林建国问出了实情。
她也没有过多的埋怨她爹,反而气势汹汹找上媒婆家门,踹散了鸡窝,吓飞了狗,丝毫不露怯地从媒婆手里把簪子要回来。
从此以后,林之校威霸之名在整个镇上就传开了。
别说没有敢娶她的人家,就是听到她的名字,都恨不得把自己儿子藏在家里,避之不及!
林建国劝道。
林建国“校校,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建国“不就是一支簪子吗?你娘亲要还在的话,她也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