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17）历劫回忆

这个印记东华并不陌生，古籍中亦有记载：色邪涅槃三次化蝶，飨宴于至爱至殇情人泪，为其动情流泪的对象血脉越高贵，色邪蚕食其情泪，破茧成蝶之后的修为也越高。

而色邪生来带有情花印记，可据此判断其成长程度——花生三瓣，细长如舌，中蕊赤泽，每涅槃一次，透明的花瓣便会变殷红一片。当花瓣全部变红，整朵花残艳凄美如血色玛瑙，便是色邪结茧化蝶之日。

而东华上一次见到这花印时，第三枚花瓣还是透明的，如今却已经鲜红欲滴。

谁贡献了这一滴情人泪，再明显不过。

直到见到这情花印，东华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他完全确定了虞沐卿的色邪真身，同时也识破了她一个又一个伪相。

东华捏着虞沐卿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就在那莹白柔嫩的肌肤上留下霏丽红痕。

他轻轻摩挲了下那抹桃红，眸色加深，冷冷讥讽道。

“色邪的变化之术还真是神妙。”

他用赞叹的话语反讽。

“若非你亲口告之，哪怕以本君的眼力，也完全瞧不出你的真身，怕还是要和墨渊他们一样，被你蒙骗戏耍而不自知。”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自己的身份！”

虞沐卿双目圆睁，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呵……”东华嗤笑一声，垂首，贴近她面颊，好叫她认认真真看清楚自己的脸。

他戏谑提醒道：“你觉得四海八荒会有第二个生得同本君一模一样的人吗？尤其那人还是个凡人。”

经他提点，虞沐卿陡然想起了什么，呼吸停滞，瞬间拔高的音调带上破音的尖利：“那个国君是你？！”

在山鬼那一世的时候，她于无名山栖息，有凡人国君野外狩猎，误闯深山，窥见她沐浴。

当时她本欲抹去其记忆，将其直接送出山林，却不料意外瞧见这人生了副同九重天帝君一般的样貌，忍不住起了逗弄心思，调戏了几句才送他离开，甚至还因为觉得有趣留下了他的记忆。

没想到…他…他竟然和东华有关系！

东华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冷嘲道：“山鬼随天族太子飞升而去，可叫本君的渡劫身寤寐思服，魂牵梦萦，不能自已，以至于日渐消瘦，油尽灯枯而亡。”

“本君可清楚地记得，你曾经都对本君的渡劫身说过些什么。”

她说他长的和一个她青睐已久的男子生的极像，可惜那人太冷，又太强，她不敢接近，感到很惋惜。

就连她最后遗憾不已的呢喃，他在历劫结束之后，也一起回想了起来。

“那可是九重天最强大的帝君啊，如果能得到他的情人泪，一定可以为我的孵化增长数不尽的气运和能量。”

“可惜，他太强了，那双眼睛敏锐得让人害怕，万一被他识破我的真身就糟了。”

也是因为她这些不设防的自言自语，才最终让他看穿她的真身和自私自利的本性。

东华凉薄一笑，眼底尽是森寒。

将天底下最尊贵的几位古神一网打尽，用他们的爱欲和气运为柴，滋养出自己的通天神途，当真是好手段！

他的眼神紧紧攥住虞沐卿，用视线交织出一张无可逃脱的网，仿若捕食者看到自投罗网的猎物，冰冷的目光里透着令人心惊的狠。

俯首，薄唇贴上她耳际，冷笑道。

“如果你刚才选择跟玄明离开，或许还有在外逍遥快活的可能。”

“可现在，晚了。”

“路是你自己选的，疼了，也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