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的人是谁,看不破的人又是谁,M.J一听就明白了。
他张口结舌,和虞沐卿视线相接的时候,撞进一片哀伤的漩涡里。
灵魂仿佛被吸走、搅碎、冲散,割成一片片,不由自主地发颤。
似乎预料到他要为自己辩解,她微微一笑,轻声道。
“能放我走吗?”
明明是疑问的话,语气却莫名笃定。
他不会。
他们都心知肚明。
既然这样,再多言无用。
说完,虞沐卿便垂下头。
她拨弄了一下湿漉漉鬓发,指尖勾着不成样子的裙领布料,嘲弄似的扯了扯嘴角。
“昨日不做,今日不做,明日总归要遭这一劫。”
“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区别呢?”
M.J正混乱着,听到这话一怔,猛然砸摸出不对劲的味道来。
他浓长的眉一抖,又惊又怒。
“Kavin强迫你了?”
虞沐卿指尖微顿,抬头,讥笑不语。
你觉得呢?
M.J呼吸一滞,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Kavin!”
瞧见他盛怒的模样,虞沐卿没有什么感动或者别样的情绪,她启唇,声音平静,宛如在陈述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事实。
“你们都一样罢了。”
犹如当头棒喝,男人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栽倒在床上。
他手掌攥着床单,指甲几乎将薄薄的床单抠破,结实的小臂上青筋遒结。
眉宇间惯有的玩世不恭的野痞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折痕酝酿着痛和悔。
他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失望。
“我原先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方才的话又在脑海里冒了出来,一遍遍盘桓回转,撕扯他神经作痛。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她和暗社的人有没有关系吗?
他知道。
他一手铲除了暗社,把里面所有人调查了个底朝天,怎么会不知道?
他只是嫉妒,只是不甘,只是占有欲和破坏欲在叫嚣。
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一丝一毫沾染。
一想到她可能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他就想毁掉些什么。
她的言不由衷递给了他一把梯子,他便借题发挥,堂而皇之地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怒气。
F4确实都一样。
一样的卑劣。
“阿虞,对不起。”
愧疚和爱意重新占据上风,M.J手骨要被自己捏碎,眼底湿红,声音艰涩难受。
“对不起。”
面对他的道歉,虞沐卿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
她只是认真地问:“做吗?”
“不做的话,给我送身新衣服上来吧”
“毕竟现在这个样子,也穿不了。”
她越是平静,越是无所谓,M.J心就越痛。
她越不把自己当回事,他就越要小心翼翼把她捧起。
“阿虞,别这样。”
他颓丧地捂脸,剧烈喘息良久,才稍稍把心底的汹涌翻滚的情绪压下去。
“我叫人送衣服来。”
他从床上退下去,打电话叫人买了衣服送来,站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靠在床头,也不说话,无意撩动了一下耳边的发,颈间青紫的掐痕和深红的吻痕骤然暴露在男人眼底。
无边悔意铺天盖地涌来,M.J突然难以呼吸,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要赎罪的冲动。
他脱口而出:“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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