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昨天晚上喝了一瓶啤的之后我现在有点恍惚,我是在梦里被吓醒的。
在梦里,那些梦魇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甚至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脑海。
我见过毒,见过那些白花花的、给人带来着疯狂和死亡的粉末。
我在梦中好像问过人们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关系,不过到头来我还是发现原来人们的灵魂可以被药物摧毁的。
在起床之后,我看了看手机上,发现现在才凌晨三点。即使林雨凇的杯子再怎么软,它都不属于我,我也不配拥有这个东西。
我的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外界的窗帘正在遮挡着从外面传来的些许微光,和手机屏幕发出来的光吧。这些微光看上去好像显得一片蓝色,估计是林雨凇的窗帘是淡蓝色的缘故吧。
疲惫感好像在压着我,或者说“这种感觉在挤着我”。只有这样形容这种感觉才会恰当,“从我的体内向着我的体表所挤压”。
自从成为了魔法少女,已经过了有三天吧。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能怎么办。
也挣扎 也牵挂 也不是办法
走也罢 留也罢 错了吗
我到底是要从此离开这座城市,还是留下来陪着林雨凇,我唯一的好兄弟。
纠结。
选择权在我的手里。我想着,让自己一个人上街出门转了转。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衣不解带,就连睡觉也是如此。包括我的内衣,也是这样。
林雨凇昨晚说让我好好洗个澡,我也照做了。我对此表示很感谢。不过实在是太抱歉了。我可以听见在他睡觉时的那轻轻的呼吸声,虽然说我也想像这样一样睡去,但现实却并不允许我这么去做。
我很想再一次拥抱这里,但我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前往地狱的路上。
从此开始,我就没有回头路了,只能成为魔法少女继续活下去。去打工或者进流水线的话,那边的人很有可能会将我在那边欺负死,即使我在那边有住宿,但我却并没有发展的路。
我对系统是又爱又恨,爱就爱在它帮了我很大的忙,而恨就恨在这个家伙将我引导到了这条绝路。但如果要平心而论的话,我不得不说,将我引上绝路的不仅仅是系统本身,还有曾经的这些见利忘义的“亲人”们。
至于那些曾经无端打我的那些同学的话,他们也是我的梦魇的来源之一。这些人做过的龌龊事除了殴打之外,还有性侵害、语言侮辱、孤立,甚至……
我不敢继续说下去,我尽可能在对这些事情轻描淡写以装出我对其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我现在有点害怕,如果我继续这样说下去的话我最终会彻底疯掉。
我内心中好像又出现了一股无名而无源的怒火。
在亲身体会死亡之后,我虽知道生命珍贵,但我也知道一个人在濒死之际无人援助或无法援助时的那股绝望感到底长啥样了。
我的朋友……
不,不能对他下手……
不能对他下手……
我做了个深呼吸,想着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并缓解一下我自己的幻听和幻视感。我发誓这些东西的确是我的幻觉,不过即使真的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打算让这里的精神科医生来帮忙治疗。
因为我信不过这里的精神科医生,而那些利益集团也很有可能串通着精神病院,和其他地方……
总而言之这座城市实际上是个表面繁华但实际上已经从上到下彻底烂掉的城市。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糊弄这个省的省长的。
这些家伙从未有过任何道德底线,从未对国家政策予以落实,严重离心离德,犯下严重纪律错误,且在国家亲自下场出手之后仍不知悔改。
希望现任市长别出事。
魔法少女,变身。
五分钟后。
我在一个连网的公交站牌处将自己数据化后,让自己再一次进入了网络世界,把充电器就这样留在了林雨凇的家里,反正此后我也大概不需要像这样的充电器了。
自从手刃了我的三名要将我置之死地的亲戚之后,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洗脱自己“精神病”的身份。
我必须设计好一个计划。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尽可能让自己观察着视野内的一张硕大无比的、层次结构整齐且有逻辑的网。
首先,就是要摆脱自己“被精神病”的问题。
>>>任务目标2:接管精神病院的官方微信公众号,然后通过该账号以精神病院的身份向全网道歉<<<
提示:在这样做之后,将这篇文章扩散开并引起社会舆论,才算任务完成。而且除此之外,文案你得自己想。
如果说要想文案的话,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让我自己写官方通文。我已经尽可能尽力了。
“由于精神科的洗白难度是最高难度,你唯一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搞一个‘替罪羊’。换句话说,必须得搞一个虚假身份。而在公安存储数据以区块链形式进行存储的这个情况下,你是不可能动掉公安系统的。”
系统给我说道,现在我即使是已经数据化了,我却不知道为何仍然能听到系统说的话,我的听觉系统现在也仍然在继续工作。这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不过,这里的漏洞就是,大夫甚至都连你本人都没见到就判定你是精神病。这也许可以成为你的一个好出口。”
该死。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现在的我是已经数据化的自己,拍脑门的前提是我必须得有脑门可以拍。而现在的我就是一串会思考的数据罢了,可能也就仅仅如此。
我得至少花两个小时将文案全部想好,然后再以GB2312编码敲进去。
“系统,可以将IP地址地图和现实中的地图叠加一下吗?否则我现在压根就找不到我想去的地方。”
“这个功能的话……按照现在的网络技术水平而言绝对可以。”
系统的回答倒是让我有点满意,于是系统也这么做了。在我面前的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这些绿色线条也在一些灰黑色的建筑轮廓之中被伸展,然后每一个点都走到了一个相应的位置。
每一个绿点的终端,都在一个特定的位置上。
今天涯 明天又天涯
狠狠一巴掌忘了吧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
我将权限调整到了LV2,然后定位到精神病院之后,让自己在虚拟世界当中大摇大摆地进了精神病院里,通过系统网络进入从外边走入了精神病院的办公区之内。
系统给我的可视化机制好像让我将整个建筑都扫描了一遍,而我最终选择好的那个出发点的位置,其实就在办公室里。只要两台设备之间有可以传递信息的通信方式,我就可以让自己瞬间从一台设备里传送到另一台设备里。
保安现在睡着了,但医院的走廊直到现在都还在打开状态。医院里抢救室等什么东西一应具去,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曾经发生过这里的一些患者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的缘故吧。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被关着的冤枉的人现在到底有多少,而那些人现在是否还正常。不过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不算是太重要的。
消毒水无论如何都消不掉人们内心中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力和利益而使用的恶毒。纵使这里每天都在喷洒84消毒液,我都感觉这里实在是太肮脏。
我甚至不想接触这里的每一张凳子。
在传单上打印着的医院里那阳光明媚的样子倒是挺好,不过在这份阳光渗透不进去的黑暗当中,我能做的事情恐怕除了哀叹之外再没别的了吧。
好脏。好脏。好脏。
但当务之急可不是这样,而是找到这里的数据库。
也许是时候了。
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当中仍然是一比一的比例映射,而系统现在的映射方案几乎可以做到如果他不加以提示我甚至都不知道哪个世界是真的而哪个世界是虚假的。
删库,然后跑路。
“这里的机房在哪?”
“顶楼,不过需要精神病院的权限卡,或者在网络世界中找到一条路进行渗透。我给你说过,精神病院的网络是内网。”
我随后就开始访问精神病院的内网,以另外一种形式对其进行访问。现在是我正在和整个体系所抗争,而如果我要改变一些事情的话,我就必须得千方百计让那个人离开那个位置,甚至是杀死那个人,然后彻底失踪。
继续保证访问。
回到了我熟悉的界面。
我的周围的背景逐渐变成了黑色,所有的面都变成了深黑色,只剩下所有的点和线是灰色,而网络层则是显得绿色。
我向高出飞去时候,向远方望去,却发现远方没有任何一点绿色。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的话,我也不需要隐瞒了。其实你目前所处的网络是精神病院的内网,而当你处于内网中的时候,你自然看不到其他网络中的信息了。”
系统的这句话顿时打消了我刚刚产生的疑惑。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在这个模式下虽然说可以获得一个第三人称的视角,不过这个建模视角其实一点也不精确,最多只能显示出建筑的大致轮廓,如果有一个纸箱子的话也是可以映射出来的。
我现在完全是在非法访问网络中的全部内容。
定位到存储服务器。
我不知道服务器的备份周期是多久一次,但我知道如果我想清白,我就必须得删库,然后……
这过程真的实在是太长了,实在是太难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
在存储服务器当中检索到自己的档案之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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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章我感觉我写得很糟糕,越写越发现自己难以写起来这些东西。不过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几天没写东西,手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