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多数的日子一样,差五分九点钟,那个腰身粗壮,稍稍一动身上的肥肉就会上下窜动的,上了年纪的肥胖女人的眼睛盯着门口看,她看着那个深肤色的男人走进门来,仍旧是那一件灰色的圆领T恤,紧绷在那肌肉发达的胸口上,T恤衫的外面套了一件灯心绒的休闲外套,下身一条洗旧了的牛仔裤。正在准备咖啡的胖女人,将倒好的咖啡递给柜台前的拉丁裔小伙子朝等在一边桌子上的客人努了努嘴,小伙子诧异地接过咖啡,将自己的收银位置让出来,胖女人整整自己那已经灰白的乱发,朝这位她特别等待的客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早上好,美人!“深肤色的男人,露出雪白的牙齿,回敬给胖女人一个微笑,
”早上好,甜心!一杯拿铁?一个多拿圈?典型的警察的早餐。”
“不,亲爱的,我真的很伤心,你居然没记住我早餐的食谱?哦,当然,我不是每天早晨都有这种荣幸让你,我的美人来给我提供服务的。一杯拿铁,一个牛角包,顺便说一下我不是警察。”
“噢!真的吗?我不相信,甜心,因为你看上去就是一个警察,一个好警察。”
“也对也不对,但我是个好人,你记住这个就行了,我的夫人。”
“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吗?像你这么嘴甜,性感的好男人,一定不缺乏围着你转的女人。”
“噢!我有无数,你就是其中之一。”深肤色的男人调皮地说,
“这是我今天一早听到的最动人的话,为了你这句话,给,拿着,”胖女人从柜台下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支紫色的花,“
”这是什么?亲爱的?难道今天是情人节吗?”深肤色的男人惊讶地问,
“亲爱的,送给你心爱的女人的,听妈妈的话,给自己找个好女人,记住女人都爱花。”
“是,妈妈!但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嘴甜的宝贝,Lauren送给你的。“
”谁是Lauren?“
”是我!宝贝!“
”可,“男人打量着胖女人胸前的胸卡,”可是,可你的名字是Laura。“
”拿着,我今天就叫Lauren。听着,拿着送给你喜欢的女人。“胖女人将花塞在男人的手里,
”好吧。“深肤色的男人困惑地接过来,”不管怎样,谢谢!“
”别忘了你的拿铁和牛角包。“
***************************
深肤色的男人走出电梯,穿过办公室,他注意到遇到的同事那有些惊讶的目光,不是因为他迟到了,没案子的时候,他总会晚上10分,15分到达办公室,他的那位老板,那位起早贪黑的“军训官”却从来没有过什么微词或给过他责备的目光。他知道是那夹在他外带早点包的那支紫花引起了几位同事的窃笑。他没理会他们的窃笑,径直朝会议室走去。
几位同事已经先到了,每人都在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他将手中的花和早点扔在桌上,在那个黑发女人身边做下来,
“早上好!那么,”他开口到,
“有什么新闻?”
黑发女人抬起头看着他,
“除了你今天迟到了,没什么新闻。”黑发女人说,
“嘿!Prentiss, 我记得好像我不是那个最近总迟到的人。”他反击到,
女人突然沉默了,她的目光注意到了躺在咖啡杯边的紫花,
“谁给了你这个?Morgan,我在问你,谁给了你这支花?你从哪得到的这支花?”女人突然间提高了的尖锐的声音让围坐在桌前的人同时抬起头来,
“喔!喔!Prentiss,冷静!冷静!只不过是一支花,别人还以为你是在吃醋,你又不是Gacia。”
“告诉我,谁给你的,Morgan,到底是谁给你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咖啡馆的Laura,还是Lauren给我送给我女朋友的。Gacia,别吃醋,我正要把它送给你。“
那个叫Gacia的女人扫视着两个人,又注视着那支花,
“我,我不会吃你的醋,可,可这有点奇怪,我,我也收到了这种花。是个男人送的。”
”一个六英尺高,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点欧洲口音的白人?”那个面孔严肃的黑发男人问,
“Hotch,你,你怎么知道?”
“Lauren, 所谓我的崇拜者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与黑发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个给我花的人可是个女人,快六十的女人。”
“不,给你送花的决不是咖啡馆的那个女人。”黑发男人说,
那个最年轻的身材瘦削的男人拿起桌上的花打量了,
”这花的原产地是在法国南部普罗旺斯的乡间,我母亲的看护前天打电话给我,说我的什么朋友有送一束花给我母亲,我不知道是否和这是一种。“
“等会儿,”深肤色的男人说到,
“你们是说我不是唯一一个接到花的人?你们都收到了同样的花,这花是一个信息。”
“这花肯定是一个信息,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信息是什么,但问题是我们之间谁没有收到花?”
黑发男人用鹰一样凌厉的目光注视着那个黑发女人,那个一贯直率强势的女人忽然在他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接着又低下头,黑发男人站起身来,
“Prentiss,我的办公室,到我的办公室去。”
**********************
Prentiss跟在Hotch的后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她知道楼下人们的目光一直追踪着他们,Hotch关上门,
”好吧!Prentiss,现在告诉我你在隐瞒些什么?“
”对不起,Hotch,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Prentiss,我想你很清楚我在说些什么。”Hotch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我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头,我知道你表现的不太正常,我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困扰着你。”
“Hotch,我很好!”
“是吗?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想我们曾经讲过在这里大家相互间不进行心理侧写。”
“在正常的情况下是这样的,但这不是只关系到你一个人自己的问题,这关系到我们整个团队。”
“相信我,Hotch,我会为这个团队的安危做任何事。”
“不,Prentiss,你一个人不能把一切都处理好,我们是一个整体。即使这从来都不是你事先想像到的,不是你愿意发生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整个团队都已经被牵扯了进来。”
“如果你认为我连累了大家,把大家全都拖了进来,我感到很抱歉,”
“不,Prentiss,等一下,我并不是在这里指责你牵连了整个团队,我并不认为这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过失,但我确实认为你有信任危机,你不相信你的团队,而我们大家是一个整体,我们应该相互之间坦诚,开诚布公,相互信任,相互支持。”
“那么你呢?Hotch, 你永远都是开诚布公的是吗?”
“对不起,你在说些什么?”Hotch的脸阴沉下来,他注视着Prentiss的目光变得敏感和犀利,
“对不起!Hotch,我有点过份,原谅我,别在意。”
“那么告诉我,Prentiss,这个男人是谁?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Hotch,请别这样,这是个人私事。”
“不,Emily Prentiss探员,这不是你的个人私事,再也不是了!我现在在命令你告诉我实情。”
“好吧!”Prentiss做出了妥协的表情,
“他的名字是Ian Doyle。”
“还有呢?”
“这是机密。几年前我参与了一个叫‘Laurel方案’的行动。”
“所以这是一个‘公司’的行动?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明白你来BAU之前并没有在‘局里’呆过十年?“
(注:‘公司:Company’指CIA,‘局:Bureau’指FBI)
“没有,我并没有在‘局里’呆过十年。”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Ian和你之间?”
“Lauren Reinold是我在行动中使用的化名。”
“这个行动是针对Ian展开的?”
“是的。Ian曾是前探员,他辞职了,加入了清水公司,他利用他以前的影响和人脉成功地建立了他个人的网络,并利用这网络暗自在地下从事他自己的生意:军火。”
Prentiss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Hotch, 我不能,我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不能告诉你细节。”
“好吧,这我可以理解。你可以忽略掉那些细节,告诉我这个行动是怎么结束的?”
“我们抓到了Ian,成功地把他送进了监狱,我在即将暴露的时候被带走保护了起来,他们伪造了我的死亡,那是七年以前。我真的不知道Ian是怎么从监狱中逃脱的,又是怎么跨越了整个地球,从亚洲到欧洲,再来到美国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所以Ian的目的和计划是复仇?为他的被逮捕而复仇?”
“为他在监狱中度过的光阴和......”
“和?和什么?”
“他其他的损失。“
“他其他的哪些损失?他的生意?他的金钱?”
”他失去的家人和朋友。他失去了他的兄弟和侄子,他们在行动中被杀了。“
”那么,你认为他的下一步会采取那些行动呢?他是否威胁过你?有没有给你递过什么信息警告过你?“
“他有,他告诉我说要让我尝试一下他经历的痛苦,要让我像他一样感觉到失去世间所珍惜的一切的感觉。”
“他告诉你?他亲口对你这样讲的?你是说你和他已经在私下见过面了?”
“是的。”
“什么时候?Prentiss,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几天前。”
“好吧,够了!就到这里吧!”Hotch将他办公室的门为Prentiss打开,
“Hotch?” Prentiss站着没动,
“Hotch,对不起,我很抱歉!”
“Prentiss,抱歉是远远不够的!”
“你现在要怎么做?”Prentiss依旧站在原地问,
“现在,你要把在这里告诉我的一切下去告诉团队里的人,我要去告诉Strauss。”
“不! Hotch, 不!”
“这不是我对给你的建议,是决定,我的决定。我在命令你,Emily Prentiss探员!”
Prentiss僵直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了事情被大人捉住的小女孩一样看着Hotch,目光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助,
“听着,Prentiss,我们会想出策略来,但这里不只是仅有你一个人,我们要像一个团队一样一起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