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漫回到病房,杨女士告别林之校,也跟过来了。
进门后,看了眼隔壁床已经躺下休息的男生,转头就开始翻她那个床头柜上面的东西。
上面只有书和水杯,是柜子里放不下,是用塑料袋装着搁在那的,她过去就扒袋子。
动作很大,袋子哗啦啦响。
涂漫那是书。
你又看不懂。
然而还扒。
涂漫你声音小点,吵到别人了。
杨女士漫不经心地看看隔壁床。
杨女士醒着的,怕什么?
那男生果然被吵醒了,睁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看着这边。
看到杨女士还打算去翻柜子里面,涂漫烦她烦得厉害。
涂漫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
杨女士我回去了哪个照顾你?
她掀开被子,直接坐到了床上,然后伸手去摸被褥。
杨女士薄了,要不明天我给你带床厚的过来?
涂漫更加不耐烦。
整个大学四年,家在本市,每年冬天她都没有问过一句冷不冷。
尤其是大二那年,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涂漫一整年都没有回去过,冬天了,被子根本还是夏天的,手里的钱也没有,想买床厚的都不够,就这样杨女士也没有想起来给她送一床。
后来,还是大头、豆子她们看不过去,说提前送生日礼物,把两床厚被子给她铺到床上的。
那年还不止被子,厚衣服也是,一件都没带,全在家,杨女士每周都打扫卫生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可她就是能装作不知情,始终不闻不问。
所以,现在装什么呢?
涂漫直接冷冰冰地拒绝了。
涂漫不用。
杨女士那不要呀?晚上冷怎么办?
涂漫不冷。
杨女士便也不再提了。
从这里,她大约是认为该问的已经问了,情况了解了,没什么好再说的,她就转换话题,说起自己的生活。
杨女士那天我去搞个什么事,我忘了,摔了一跤,膝盖紫了好大一片,现在路都走不好!
她个子不太高,不到一米六,坐在病床上时,脚都挨不着地。
她将两条腿在半空中甩了甩,苦恼极了。
杨女士我害怕伤到骨头,想检查一下,你说呢?
涂漫垂下眼帘。
真伤到骨头,她是不可能到处走的,还甩腿甩得这么轻松。
可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所谓地点点头。
杨女士很高兴。
杨女士那等我也住进来,你搬到我那个病房里去,我们娘俩住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这一听,涂漫立即就想逃出医院了。
可她的母亲,犹如不知道女儿是多么的抵触她一样,拉过涂漫的手,亲热地说起别的话。
杨女士哎,我跟你说个事,屋后面的那家给你介绍了个男娃子,我把你电话给他了。
她是带着真诚的,喜悦的,甚至是炫耀的表情来说这个事的。
可涂漫却厌恶至极,她瞬间抽回手,“腾”地站起身。
涂漫谁让你给的?事先有问过我一次没有?我告诉过你,不要再介绍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给我,你怎么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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