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循声望去,车里的男人倚在椅背上,看起来很放松,鸭舌帽几乎盖住整张脸,只露着一个阴影的下巴,身上还绑着一圈炸弹,毫无遮掩。
好像睡着了,但左手握着东西,应该是个启动器,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上面。
沈翊“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动作吗?”
沈翊问道。
路海洲“是,自从车停下开始就是这样,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路海州也正奇怪,又不敢轻易打草惊蛇,搓搓下巴看起来有点惆怅。
沈翊“沿途的监控有没有拍到侧脸或者某一部分?”
一提起画画来,沈翊身上那股自信的气质立马就出来了。看得出来他很认真,像个小太阳似的,一点阴霾都不见了。
路海洲“有,我们找了路段上所有能够拍到人脸的监控片段,这些都是截取下来的,只不过他捂得很严实,作用不大。”
路海州递给沈翊一沓A4纸,上面复印了各个角度下那个男人的样子,但都是经过多倍放大的,模糊至极,而且根本没有露出五官来,有的也只是隐约一个下巴,或者耳朵。
杜城压根儿就不信一个画画的还真能比他们这些真枪实弹的警察起的作用大,故作不经意的无数眼瞟向沈翊手中的图像。
路海洲“也问过一些画像师,他们都一致举荐你。怎么样?可以实现吗?”
这意思就是都无能为力,杜城翻个白眼,就会推包袱,这不就欺负小白脸老实好欺负吗?
沈翊“给我点时间。”
沈翊不停地翻着手中的几张图片,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疯狂的数学家又找到了新的可以难倒自己的题目,不是无奈,而是兴奋。
看样子有戏,路海州瞧沈翊的样子就明白,心下微微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
路海洲“能快点就尽快,也不知道车里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多拉几个人陪葬还是在等人?
没有交流与沟通,就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以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险的,很有可能下一秒炸弹就会被引爆,一桥的警察全都光荣牺牲。
沈翊点点头,不拘小节的坐在地上,将手里几张纸平铺,一刻不停的拿出随身的画本与画笔,已经开始描描画画了。
杜城“车牌号查过没?”
看沈翊真就开始画画,当着一群警察和一个手里握着引爆器的危险分子的面,杜城不由得感慨,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的面不改色,真是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
王队“是一个废弃了很多年的外地车牌号,号码主人的身份证早就注销了,查不到任何信息。”
怪就怪在这点上,这辆车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王队挠头,这可难为人嘞。
杜城“那这辆车是从哪里出来,途经什么地方才来到这儿的总查得到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杜城不相信有人可以逃过所有天眼,避开所有摄像头,总会有破绽的。
只要顺着往前撸,一切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