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

张洽用余光望向白楚莹，白楚莹在认真工作的一分一秒，一颦一笑真的在闪闪发光。他渐渐发现，这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与他所想象的不一样。从第一天她来的时候就知道GCS评分，到玻璃杯打碎后对他伤口的处理，再到PPT精彩汇报和查房时的学以致用，最后到今天的心理学专业的发挥。

一个个小但又十分发亮的闪光点一次又一次刷新张洽对这个小姑娘的认知。上个月白楚莹来的时候，医院只是传言白楚莹亭亭玉立，五官清秀。张洽万万没想到颜值竟是她身上最不起眼的优点。

或许是思考的太深入了，张洽左手小臂不小心碰倒了张建民主任的咖啡。白楚莹立马站起身，从后面墙上的纸抽中抽出纸巾，先递给患者，然后递给张洽和张建民主任。患者简单询问后，离开了门诊。患者离开后，张建民夸赞白楚莹：“楚莹啊，你有一点做得很好。你先把纸巾给病人，然后再给我们。医生就应该这个样子的。”

白楚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就......下意识地先给患者了。来到医院，咱们要把患者放在第一位嘛。”张建民听到这句话，十分欣慰地笑了：“对对对，你就是之前在急诊呆惯了......”张建民提及了一年前白楚莹在急诊工作这件事。“急诊”二字就像一根又一根的针，深深地扎进白楚莹的心里。

“急诊？”张洽从未听说过白楚莹有过在急诊的经历，白楚莹也从未跟他提起过这件事。“诶？白楚莹没跟你说过呀？”张建民略带惊讶地问张洽。张洽摇摇头，下意识看向白楚莹。白楚莹回避了他炽热的目光。

张建民只知道白楚莹是急诊的天才少女，但又不知道白楚莹的经历，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去国外读书，便继续跟她聊：“你有没有准备这个月过后再回到急诊去工作呀？”白楚莹的眼神黯淡了，几秒钟后，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不准备回去啦。真的很喜欢心理学，想以后就......退居二线吧。”

从前骄傲的急诊室天才少女，如今黯淡地低下了头。

张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有多少未知等待他去一一探索。他总觉得他很了解她，但今天之前，他或许从未了解过这开朗大方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

敲门声终于打破了这无法言喻的尴尬的话题。第二位患者还未到，患者家属先进来了。“医生啊，我妈是脑瘤，你不要跟她说，就说是脑阻塞。”张建民一下子就懂了，连忙回答道：“好我知道了，你让她进来吧，我再细问她。”患者进来后坐下，张建民全程对“脑瘤”只字未提。“张洽，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你问一下。”张建民示意张洽参与问诊。“阿姨，您是这个头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的频率是怎么样的？”

张建民微微点头，白楚莹注意到微动作，看来张洽的问诊方向是正确的。临走时，患者突然问道：“我这是脑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