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二十三）

万萋萋“来，两位妹妹，阿姊带你们见见世面去。”

万萋萋“我跟你们说，你们别怕，有我在。”

万萋萋刚带着程少商和程姎进入内堂，就看到裕昌郡主不善的目光扫了过来，她只是随意的行了个礼，便带着两人坐了下来。

裕昌郡主“今日厨房特为女眷备下金丝枣权作小食，这小食用了十多道工序才制成，算得上精细，诸位姊妹尝尝吧。”

程少商“堂姊先尝。”

程姎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旁的叉子，准备尝一尝这金丝枣。

裕昌郡主“程家妹妹怕是第一次吃吧，多吃点。”

突然，裕昌郡主来了这么一句，程少商抬起头往她那边看去，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针对她和堂姊二人。

万萋萋“不就是金丝枣吗，有何好稀罕的。”

万萋萋“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剖心剜骨给阿父泡酒，你们呢，怕是从未喝过吧？”

一听她们羞辱程家两位妹妹，万萋萋当下忍不住了，立马开口怼了回去。

王姈“万萋萋，今日是郡主生辰，你言谈举止怎么像似茹毛饮血的野人。”

万萋萋“御前宴饮时，家父拿豹骨酒前去献宝，圣上还夸我是将门虎女。怎么，你是想说圣上也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吗？”

这一番话下来，可是大罪过了，当下王姈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程姎“这枣确实美味。”

这场风波确实是因为她们姊妹二人引起，虽不是她们的错，但程姎不想大家关系弄得太僵，便开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这话一出，便引来了众人嘲讽。

裕昌郡主“程家妹妹弄错了，你尝的这个不是真枣。金丝枣，是用蜜糖裹牛油细面蒸炸而成，形如蜜枣却不是枣。”

裕昌郡主这话一出，程姎脸上满是尴尬，万萋萋一看，顿时火了。

万萋萋“圣上平定天下后倡议节俭，你呢，这就开始以奢靡贬人了。”

王姈“别张口圣上闭口天下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的穿戴。”

楼缡“就是，这么体谅民间疾苦，怎么不自己穿着破衣烂衫，去田里耕种啊，怕是不舍的自己这一身金银珠宝吧？”

万萋萋这身打扮，本是为了气一下裕昌郡主的，但没想到却被她们以此来攻击自己，当下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程少商“萋萋阿姊随万将军在外征战多年，要抚恤伤亡兵卒家眷，并不比亲自耕种来得容易。谁会发十几道工序，做上这样一份点心。”

程少商“更何况，将士们在战场上血里火里搏杀，你们却在平安都城里大吃大喝，这般精细日子，我们武将家眷，可过不来。这样的宴席，我们不吃也罢。”

程少商“还有，阿姊们桌上这些好吃好喝的，上靠苍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继日为国操劳，更靠前方战士们尽心竭力，你们享着这般福气，讥笑我们武将之后，也不知怎么好意思？”

眼看着裕昌郡主节节战败，王姈赶紧表示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今天十一郎会来给郡主庆贺，她要是好好配合还能让她见上一见。

万萋萋“王姈，瞧你那一脸花痴样子，你想见十一郎，自去见好了，攀扯少商妹妹做什么呀？”

见王姈拿程少商以前的事情来嘲讽她，万萋萋怕她伤心，赶紧开口。

程少商“哼，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十一郎，那我可要失陪了。”

程少商说着起身便要离开，在经过王姈那里时，又停下了脚步。

程少商“哦，对了，王姈，十一郎倾慕我已久，可惜我对他毫无兴趣，见面也只能徒增尴尬。”

程少商“失陪了，郡主。”

程少商行了一礼，就往外走去，还没出门口，就见凌不疑来了，她顿时愣了一下。

程少商“凌不疑，你怎么来了？”

程少商愣神片刻，回过神来后，便询问他来此做什么，难不成来抓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得留下来看戏。

凌不疑“嗯，我就是倾慕你已久，但你却对我毫无兴趣的……十一郎。”

凌不疑这话一出，程少商立马将头转向一旁，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可尴尬死了，谁能告诉她，十一郎为什么会是凌不疑啊。

程少商“哎呦，萋萋阿姊，堂姊，兴许是方才金丝枣有问题，我不舒服，肚子疼。”

程少商赶紧装作肚子疼的模样，唤来万萋萋和程姎，让两人扶着自己，赶紧逃离这尴尬现场。

凌不疑强忍住笑意，心里想着，这个小机灵鬼呀，居然装病蒙混过关。不过她那句话是没说错，自己确实倾慕她许久了。

裕昌郡主“凌将军能收我的请柬，来我的生日宴，裕昌很高兴。”

裕昌郡主见到凌不疑，立马从位置上起身跑了下来，站在凌不疑面前。

凌不疑“在下已经后悔来了。”

凌不疑“我看这汝阳王府容不下武将。”

刚才她们的那些话，他在门外听的是一清二楚，包括她们羞辱程少商，他也是听的一字不落。

裕昌郡主“凌将军驰骋沙场屡立战功，我等仰慕还来不及，怎会容不下呢。”

裕昌郡主“方才是与程家妹妹说笑，若真瞧不上新晋武将，也不会邀请几家妹妹来此。”

凌不疑“可我看这席间，并无任何武将家眷。”

裕昌郡主“真请了，少商妹妹和萋萋妹妹刚走，昭君妹妹有些小事也未曾入席，凌将军去往何处，宴席即将开始。”

见凌不疑往外走了，裕昌郡主赶紧询问他要去哪里。

梁邱飞“少主公去找识不得金丝枣的武将们聊聊。”

梁邱飞说完这句，便和自家兄长也离开了，去找他们家少主公了。

程少商“等等，十一郎就是凌不疑，凌不疑就是十一郎？”

远离宴席地方后，程少商立马就站直了身子，哪里还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

万萋萋“你连十一郎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夸口说他倾慕于你呀？”

万萋萋听她这话里的意思，也是被惊讶到了，感情她连十一郎是凌不疑都不知道呀。

程少商“我那不是想气气王姈吗，谁知这么巧。”

程少商一脸懊恼，早知道十一郎是凌不疑，打死她也不会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