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年旧事

“暃哥哥聪慧过人，这段陈年往事就不必再瞒着哥哥了。只是此地不方便说话，待回延庆殿，还请哥哥移步房中叙话。”千诺望了望四下，确认周遭无人，压低了声音说。

两人行至延庆殿东侧客房中，暃吩咐宫女退下，把门窗关严，两人落座于八仙桌前。

“好了，这会妹妹可否将事情的委缘告知？”暃为千诺斟茶。

“事情要从玉城初建立的时候说起，当年玉城国王英勇代领士兵们击败恶魔，组织民众修建玉城皇宫，帮助百姓们修缮房屋。玉城初建立数月，我予千国长宁公主与使臣瓦里来访玉城。

当年玉城国王尚未立王后，玉城国王与长宁公主一见钟情，数月的相处更是使两人感情升温，两人坠入爱河，玉城国王打算待长宁公主回予千国时跟随拜访熙城并向予千国国王提亲。

可没过几日，予千国国王派人加急千里传书命长宁公主立即返回予千国，长宁公主和瓦里奉命返回熙城约一月后，予千国王下令军队严守与绥元国边境，禁止绥元国人入境。

玉城国王曾经试着到两国边境请求入境提亲，但多次受到予千国军队警告，绥元国人入境便杀无赦，两国战争在所难免，玉城国王为了保护子民，只能返回玉城。

长宁公主返回予千国两个月后，才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予千国国王大怒，要长宁公主拿掉这个孩子，长宁公主苦苦哀求，最终以性命相逼，才得以平安诞下了这个孩子。待孩子一岁有余，两国边疆摩擦平息，使臣瓦里再次拜访玉城，才将这个孩子护送至玉城国王身边。这个孩子到达玉城时，玉城国王已立王后，王后也有了身孕。长宁公主深知，和玉城国王这一生，终究是要错过。”千诺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贵国长宁公主与父王的孩子......现在如何了呢？”暃虽然自己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暃哥哥，这个孩子的现状，恐怕这世上没人比你自己更了解了......”千诺将手搭在暃握成拳头的手上，轻声道。

“所以母后......呃...是玉城王后，其实只诞下晟一个孩子对吗？我和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暃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清。

“暃哥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恐怕是这样的，长宁公主是千诺的姨母，此次临行前，姨母将这枚玉佩交给千诺，哥哥见到这个玉佩便可知。”千诺从腰带间取出一枚玉佩，颜色清澈透亮，与青玉刃的材质一模一样。

暃接过玉佩，用手指摩挲着，不发一言。

“哥哥可还记得石洞里的壁画？前五幅壁画为玉城国王和姨母共同打开石洞所画，后两幅是去年瓦里拜访玉城时，受姨母所托与一名予千国护卫打开石洞所画。玉城国王被害当晚，国王的贴身侍卫受伤逃到皇宫外，临去之前将国王被害经过用灵鸽传书给姨母，这便是第六幅壁画的内容。第七幅壁画，画的是暃哥哥、晟哥哥来到石洞里发现这个秘密，这个场景是姨母多年重复萦绕的一个梦境，便也让瓦里画下了。”千诺望着沉思的暃道。

半晌暃才开口：“所以，妹妹和我，其实是表兄妹......那...长宁公主，这些年来是否安好？她有没有什么话托你转告我？”

“姨母这些年过得并不算好，她一直未出嫁，久居深宫，她很记挂哥哥，姨母说这么多年也想过来看望哥哥，可予千国国王不允许她踏出皇宫半步，姨母长年郁郁寡欢，希望哥哥有朝一日能到予千国看看她。”千诺一双明眸中晶莹的泪光闪动。

“嗯......知道了......”暃的心中千思万绪，乱如麻，沉如雪，却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姨母还说，不奢求暃哥哥能原谅她这么多年瞒着你，只希望你一切安好。还有，能拯救玉城的只有你和晟哥哥了。”千诺安慰道。

“嗯......妹妹，所以这围棋秘籍真的没有奥妙之处吗？你再仔细看看？”暃将围棋秘籍放到桌上。

千诺再次仔细翻阅着秘籍，翻至最后一页，用古西叶文写着几行字，像是一首小诗，千诺不禁用白话念了出来：

刀刃黑白交

法器临阵前

如黑云压城

此间战事起

可气吞山河

破晓金鸡鸣

敌欲覆我土

阵雷响乾坤

“暃哥哥，这诗是何意？”千诺不解道。

“是藏头诗，把每行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刀法如此，可破敌阵’。我猜得没错，果然这些棋阵对应的就是青玉刃的刀法与步法。”暃紧蹙的眉头才稍微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