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海翻案

“好，请第二批证人。”狄仁杰请卢氏夫妇和小翠回到房中休息。

只见张府账房先生许川和一家老小上堂。张员外甚是诧异，这时本应前往岭南的许川一家竟然被大理寺找到了。

许川把张员外三年来如何搜刮老百姓的粮食财物，并让他对赃物一五一十的记账，上次张员外用其家人的生命威胁许川作伪证的事娓娓道来，张员外听后开始如坐针毡，调整了好几次坐姿，看起来是心里慌了。

“你......一派胡言...血口...喷人”张员外已经开始结结巴巴。

“张大人稍安勿躁，请上关键证人，就能真相大白。”狄仁杰假装安慰张员外道。

只见张大公子穿着囚服，头发凌乱上了公堂，但眼神坚定，与昨天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张员外心中甚是疑惑，自己的大儿子怎么成了关键证人了？

张成海不紧不慢道：“大人，在下张成海，今日要申诉上次公堂所受罪名皆为受诬陷。关于许川先生所诉我父亲三年来搜刮民膏民脂皆为实情，在下曾多次看到父亲派人往家里仓库运送搜刮来的物品，也曾无意中发现并翻阅过被父亲藏在书房机关处的账本。其次，关于贪污赈灾银票，也皆为父亲所为，父亲当年为专门发放赈灾物资的官员，那批赈灾银票一直留到今年，父亲才让手下的能工巧匠张遇把官家银票拓上一层，伪装成普通银票，欲以流通花销。此种拓印手艺，我了解只有三人能做到，另外两人是程也、辛合，程也五年前已回通州老家隐居，辛合八年前已死于顽疾，故，只剩父亲手下的张遇仍可能做拓印。这一点，狄大人可派人去查张府上的张遇便知。”

“张大公子为何上次公堂上承担下了这些罪名？”狄仁杰明知故问。

“这怪在下一时糊涂，上次我父亲派人按住我，往我嘴里塞纸大人可还记得，纸上写着：‘先认，必救，重赏’，在下从小到大一直受到父亲对我与二弟的不公平待遇是实情，但在下还是相信父亲会救我，希望父亲有一天会给我和二弟一样的宠爱......事实证明，所有都是在下的妄想和一厢情愿，父亲并不打算救我，就让我一人担下这罪名，然后他本人仍然无愧于心地继续享受着雍容华贵。今日，就算是断绝父子关系，日后生活一贫如洗，我也要揭穿我父亲，张员外的恶行！”张大公子掏出当时的纸条，愤怒道。

张员外这才明白，大儿子的无罪释放意味着自己的踉跄入狱，再想解释狡辩些什么，也显得苍白无力，心中五味陈杂，片刻才吐出几个字：“成海...爹爹...不是不打算...救你...爹爹...对不住你...”

张成海道：“爹，这也是我最后一声叫您，我是不会再相信您半个字了......”

随即，几个大理寺小厮让张员外认罪画押，押入大牢，张大公子无罪释放，今日公堂围观的百姓皆先是震惊、议论纷纷，再是一齐拍手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