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看着睡着的四阿哥，起身走了出去。
想到今天御花园德妃说的那番话，佟贵妃就控制不住的怒火气。
嬷嬷连忙安抚道：“这是小事，…奴才听伺候的奶嬷嬷说“四阿哥怕是忘不了生母，您好歹养了他这么久，若是不记您的恩情……”
佟贵妃恍惚了一阵，冷笑，“本宫养了他这么久，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四阿哥……本宫看着他长大，他不会不记本宫的好。德嫔已经有了六阿哥，怕早就忘了他了。”
嬷嬷似乎没看到被子动了动的人儿，继续大声说道“四阿哥也是可怜，六阿哥又得宠，怎会记得当初被她抛下的四阿哥？您对四阿哥的恩情不亚于亲生的额娘，连奴才都看在眼里。”
因荣妃的宫殿离惠妃不远，她就常常无聊去她宫里闲聊。
荣妃生的阿哥自从十五年那场大病之后，就一直瘦瘦小小的，身子骨也不怎么结实，平日里汤药不断。
当初长生大病一场，他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都被杖责而死。
荣妃看了藏不住喜怒的惠妃一眼，笑道：“以往除了太子，只有大阿哥最得皇上的心，这往后孩子一多不知道……”
惠妃心中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轻挑眉梢，“荣妃姐姐错了，皇子再多，终究大阿哥是皇上的长子，历来嫡子与长子最为尊贵，谁也越不过去。”
听到“长子”二字，荣妃面上闪过一丝阴霾，旋即望向别处，哼了声。
早年夭折的皇子不少，荣妃生的许多孩子都没活下来，包括皇上的长子承瑞。
即便承瑞不在了，也还是皇上的长子。
两人都是这么多年陪伴皇上的老人了，荣妃唯一不满对方的便是总拿皇上的长子来说事，往她心口插刀子。
还真以为大阿哥就是皇上的长子了？
自欺欺人也该有个度。
“那又如何？”惠妃不以为然，眉眼高傲，“眼下胤禔才是大阿哥，荣妃姐姐即便当初生下了长子，也不见皇上念那旧情分，连进宫没几年的姐妹都在您前头呢。”
说起这件事，简直是在荣妃的伤口上撒盐。
明明是跟了皇上最久的嫔妃，生了那么多皇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要屈居在妃位之末，被两个进宫不久的嫔妃压着。
荣妃冷笑，“妹妹别尽说我，妹妹不是也没照顾好承庆阿哥，让承庆阿哥早早就去了，你我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承庆是惠妃生的第一个儿子，同样早夭。
惠妃 脸色嗖地沉了下去。
“彼此彼此，大阿哥于骑射上也甚是用功，但皇上一向喜欢汉人的学识，大阿哥只知拳脚，莫要惹得皇上不快才是。”荣妃笑吟吟回道。
两个人俱都满心不快，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荣妃更是压不住内心的嫉妒和恼怒，拂落茶杯，一声脆响，伴着她不甘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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