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做宗篇迷雾灯盏

山顶。

绚丽到刺眼，我目向惨白坠落的山底，俯望，任凭身坠落。

暮色在撕裂的混沌间露出身形，坠落的太阳沉沦，血色将我的愁绪掩盖。

情思让过去埋没。

山底的风景与山顶截然不同，几缕游荡的云雾缭绕，掩住心扉。

仿佛这世间故意让我藏起心思。

我徘徊在无人之际，做宗的路兴许记得，如今已毫无印象。

雾中飘飘荡荡，来人影影绰绰，手里似乎提着一盏孤灯。

我惊愕。

灯是那种老式的，昏黄而破旧，黑色的铁丝紧紧将它包裹，光微弱。

它展露了光明不可一世的傲然和不甘堕落的心智。

提着灯的面孔却一如既往的忧郁，眼角似乎又缀着晶莹的泪水，欲坠。

她的模样似乎注入了一种特殊的魔力，笑意总是随风即逝，悲伤已是寻常。

“洛音妹妹。”

她轻语，眉目间满是憔悴，温婉彰显。

“星星星……冉？！”

我惊愕。

――星冉，念宗京剧猫。

不为别的，就为她活着惊讶。

黑发蓝瞳，忧郁的目光定格在我心中，摇曳的裙摆缓缓远去，我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我蹙眉，抿了抿唇。

“怎么……不希望我来么……”

她的眼角带着委屈，恍若童真的孩子，昏黄的灯光吹散她忧郁的蓝色系，她轻言，

“还是说，一切都很意外呢？”

我沉思。

关爱和抚慰，冷眼和排斥，一切已是寻常，忧伤的瞳孔让我难以接受。

我真的没有做好接受忧郁的准备。

“后者……吧。”

有时我也羡慕她，如果我也有她一般忧郁，是否得到所有人的退让呢。

可是我没有，也难以承受她那般悲惨的过去。

冷笑于我自己。

“你可知这是哪里？”

她的双目渐渐隐去泪水，黑发在雾间沾染了悲情，失去灵魂随风肆意飘扬。

她的脸颊失了愁绪，藏匿于心底的情思却难以掩去。

直到扯起的嘴角带着讽刺。

直到她挑眉。

“你可知这场游戏的代价？”

我惊愕。

这是我第一次面见她认真的模样，她的讽刺也带着怜悯，冷硬也带着柔和，煞是诡异。

“不清楚。”

“星冉姐姐可否为我指点一二。”我问。

“咯咯咯……”

她的笑那样诡异。

她的声音带着凌厉，凌厉间是本存的柔和，她的目没有卑微，是高傲的怜悯。

“折磨你，让你痛苦的死去……”

这种凌厉相应了她伤害他人的快感。

她小心翼翼咬坏了指甲，委屈的抿了抿唇，恢复曾经模样。

她的眼角带着卑微到极致的温婉，眸光却满是委屈，忧郁的目光那样令人怜惜。

“或者，让指定的另一个人……”

“代替你。”

我咬唇。

{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折磨我么……或是，让另一个人死去……？}

――不公平！

“这不公平。”

她轻轻拭去眼角泪水，声音轻灵悦耳，音节略有沧桑。

“可你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不公平的。”

“去玩玩这场游戏吧，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