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凤凰

“母神，儿臣究竟是怎么回事，真身怎么会变成这样？”

荼姚却没有多少惊讶，幽禁期间，她甚至学会了绣花，一只凤凰栩栩如生，旭凤的到来也没有让她停下动作

“你发现了？”

“你早就知道？”

“当然，你可是我亲自从鸟族弃婴堂中抱回来的幼鸟。做天界二殿下的滋味如何？我给予你无上的权力，万千的宠爱，如今发现了真相，是不是特别难受？如我当日被你背刺一般地难受。”

“既然把我带回来，对我好，就应该一直对我好，怎么能收回！”

听到这话，荼姚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他一番。

“自带你回天宫，视你如亲子，给你我能给的一切，文韬武略，我亲授之，人情世事，我细细教你，每言每行，不在乎你出众与否，只求你做个坦荡君子，你是何时自私成如今的模样？”

或许是多日的恐慌终于有了能倾诉的人，或许是荼姚多年的包容让她养成了习惯，人呢总是朝最亲近的人发泄自己最不堪的情绪，旭凤的闷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了出来。

“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你得把我变回去！”

“是我，你有你的情深义重，把我送到毗娑牢狱，我为什么还要帮你？”

旭凤发怒的间隙终于想起来自己有求于人。

“你是我的母神！你必须得帮我，母神，你帮帮我，除了你，没有谁你能救我了，父帝若是知道一切，我一定不会好过，天帝之位，一定会便宜润玉，你也不想看到的对不对？”

荼姚却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养育多年的孩子，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能屈能伸，和太微像了十成十。

“这些年，润玉平安长大，人品心性像极了他父亲，也算多亏了你，看在相处多年的情分上，我告诉你维持真身的方法。”

来不及思考荼姚的话什么意思，旭凤听到了自己的想要的

“你说”

“杀了我，我本将真灵与你共享，你才得以维持凤凰真身，只要杀了我，你就会成为一只真真正正的凤凰。”

旭凤双眼放光又不敢相信。

荼姚见他迟疑，挑了挑眉。

“我已被废，没什么牵挂，早已心存死意，况我护你多年，不会害你的。”

旭凤知道她说的没错，鸟族长老也是这么说的，试探地出手，荼姚果真没有一丝反抗，胆子大了起来，火系灵力燃烧着她的精魂。

“母神，你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往后祭日必一步一跪，慰你在天之灵。”

荼姚笑了。

“我儿仁孝，不枉我养你一场，不过不必祭祀，将来无论是何境遇最好连想都不要想起我。”

旭凤虽然不悦，到底没多说什么，专注地燃其精魂，满脑子都是自己就要变成一只凤凰了。

穗禾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将人带到姨母跟前细说，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来毗娑牢狱，目之所及，尽付火舌，什么都没了，而姨母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