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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折 (回忆篇)残叶凋零非凛冬

京剧猫:刀枪火海

说书龙(作者大大)其实呢,在看本折前,万一有几句话要说。

白糖(死死捂住万一的嘴)你没话,快闭嘴!

说书龙(作者大大)(愤愤)等着挨刀吧!

白糖(鬼脸)唉,我有抗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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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土大战前一年,零星的混沌在各宗边界徘徊,阴霾占领天空,已有山雨欲来之势。虽无狂风骤雨,但淅沥的冷雨也暗示着世事的变幻莫测。

打宗宗宫,论政坛。

堂内,脂灯燃,熏香飘,四大族族长正襟危坐,紧张肃杀的氛围衬的这堂内火药味更加浓厚。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堂内炸开。尚家族长面前的地面静静躺着一破碎的红实木杖。他浑身战栗,血色的眼瞳里杀意满满,愤怒地盯着对面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的杨家族长。

“杨家族长,这些年你一直扩张宗族势力范围,扩招京剧猫,明目张胆地打造兵械盔甲。我们三族可都不是瞎子!”尚家族长高声喝道。

杨家族长轻蔑一笑,收回爪里张开的花扇,眉角微扬,讽刺道:“尚家族长莫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不仅伤身体,还有损尚家颜面,莫急莫急啊。有什么事,慢慢说。”

嵛家族长也缓缓起身,双爪背后,语气里也有些不满。“杨家族长,如今我们面临的敌猫不可小觑,在这时再进行尔虞我诈的政斗,恐怕会把打宗的未来葬送啊。”

“嵛家族长,这先祖的规矩可在这搁着,四大家族共同管理打宗,一分为四。那么,每个宗族要承担的责任,不应该是相当的吗? 这是先祖的规定,我杨家执行,又有何错?”杨家族长环视四周,提高嗓门。

“杨家族长啊,混沌弥漫,黯将要进攻打宗,这可是危急存亡之秋啊!保家卫国,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四大宗族共同的责任吗?在这时再分什么你的我的,不显得杨家利益为上吗?如若打宗灭亡,杨家再大的势力又如何?杨家族长,我们就坦白了说吧。之前我们四大家族的旧仇都勾销了,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备战黯的大军,我们四大宗族难道不应该团结一致?我们都搞隔阂分裂,那我们的子民又会好到哪去?”武家族长言语和善地相劝。

杨家族长冷笑一声:“几位,果然都是老狐狸啊,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吧?当初,你们百般阻挠我杨家扩大势力,实际上,不就是你们自己太无能,看不惯别的宗族发展的快。我杨家凭自己的实力发展起来,还要遭到你们这些鼠辈的嫉妒!说是什么联合对抗黯,凭什么我杨家出那么多猫力和物力?你们三大宗族的呢?在后面看戏?”

“你!”尚家族长被侍从死死拽住,差点没飞过去往杨家族长脸上狠狠招呼一拳。

“先冷静!互相嘲讽和诋毁怎么能商量出结果!”嵛家族长连忙劝架。

“结果?我和一群比我弱小的宗族谈什么结果?爱护老幼病残?我不是慈善家!别再妄想借这什么破理由搞我杨家了!”

杨家族长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脸上的胡须挑逗着,指着尚家族长的鼻子肆意嘲讽。

终于,爆发了。

武家族长再也忍不住了。他静默无言,一步步走向神情嘚瑟的杨家族长,而后者正陷入傲慢中无法自拔,竟没有丝毫的察觉。

武家族长忽的闪现到杨家族长面前。正当杨家族长准备开口嘲讽时,一拳直接飞来!

“咚!”

杨家族长斜躺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脸,甚是震恐。武家族长则缕起散落的袖口,眼神如鹰,居高临下地盯着杨家族长,大声骂道:“杨家族长!马上打宗都要亡了,你还在这里猜疑他猫嫉妒你的势力和财产!我们若是想要你的东西,何必费这番口舌?直接叫些重兵挟持你不就行了?更何况马上黯的大军将至,我们得到了你宝贝的东西又如何?被黯打败后,什么不都是虚无吗?”

“先祖将打宗分为四个宗族,是为了让我们四大家族之间相互配合,共同管理打宗,同时互相牵制,防止一方势力过于强大,独霸一方,搞专制主义!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了发展势力做出的那些见不得猫的脏事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背后耍的那些把戏吗?我们相信你,在你的带领下,杨家会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看看现在,敌猫还没到,我们就自相残杀了,斗个两败俱伤,得利的只能是渔翁!”

“你还没明白吗?”

武家族长把憋在胸口的一股气全都抛出来后,终于感到稍稍的舒坦。他长叹一声,轻轻说:“刚才那一拳,是武家欠杨家的,武某在这里向杨某道歉。”

说罢,武家族长深鞠一躬。

整个堂内,陷入僵局。

白糖好戏开锣!

白糖[第二十九折] 上片 残叶凋零非凛冬

入夜渐微凉,夏日的热气终于飘散,夺明城内的灯火渐渐稀少了。

入眠了,在蝉鸣蛙叫声里,又是一个好觉。

可,夺明牢里,一只孤独的老猫,正望着自己的双爪,无法入眠。

好冷。

监狱里冰凉的污水从他的脚下流过,稍稍接触便刺得他一阵痉挛。

他端坐在监牢草席中间,闭目静思。四周,只依稀可以听见水滴的碰撞声。

寂静的角落里,仅存点点月光。

眼角湿润,他哭了。

此时,他感慨万分。对自己的一生,他感慨万分。

他捂着剧痛的胸口,眼神昏沉。

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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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他,回家了。

夺明城内,一个偏僻破旧的草屋门前,一位披着草笠的少年,正兴奋地站在门口吆喝着。

“哎呀,思儿,这么着急干嘛?今天下午未时选举才开始呢,这还下着雨,不用慌啊。”

低矮湿冷的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头发将白的老父亲正认真地收拾着什么。说是不急,父亲爪上的动作倒是加快,嘴里还哼着小曲,兴奋的心情难以掩盖。

“我说啊,思儿他爹,能不能招道点?思儿苦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别在那晃悠了,赶快去!迟到了我们可耽误不起!”

旁边,是母亲,是一生操劳、佝偻身子的母亲。她吹灭家里的唯一一盏蜡烛,目光从黑暗的角落里射出,静静地看着站在门口兴奋的思儿。

低洼的路面溅起雨水,脚踩在上面有些冰凉,而冰凉感被脚掌内的热血驱散。斜雨打湿了篱笆上散落的秸秆,滴下硕大的水珠,在泥泞中环流成无数个小水坑,映射出思儿干黄的侧脸。

“加油啊!别紧张!”母亲焦急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知道啦。”思儿似乎没放在心上。

父子俩踏雨而行。先是走在水雾朦胧的青石巷里,再转弯,披着雨迈入主城路。

雨虽然下的大,但不会太久。远天边微微露头的霞日不会让这场雨阻碍选举的进行。

“爸,你说,我要是被选上了,要选哪个宗族啊?”思儿问道。

“肯定是杨家了!”

“为什么啊?我觉得,嵛家修炼的技能最好啊。”

“孩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些年杨家在打宗的势力越来越大,你看,那边新建的这么大一个酒楼,都是杨家自己投资的,要在之前,一个宗族根本没这么多钱,这可是四家共同出资建的。”

“杨家这些年的势力,几乎与其他三大宗族匹敌,在政论坛的话语权越来越重。而且,新上任的宗主还是杨家的猫。你说,这打宗以后办事,肯定都向着杨家啊!你去杨家,肯定不会受欺负,待遇也肯定不错。”

“嗯……”思儿陷入沉思,稍后,又开口说道:“爸,其实,我不在乎杨家给的那些福利,再多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去赢取!”

“傻孩子!这几年混沌卷土袭来,黯将要攻打十二宗,活下来才是硬道理!爸爸不希求你为我们家干出些什么,也不指望你干出什么大事,只要在这乱世好好活下来就好了。”

“可是……”

“走吧。听老爸的话,不会有错的。”

思儿乖乖点点头,忽然问道:“爸,你觉得,我会不会被选上?”

“肯定会啊!我家思儿天天练功,怎么可能回来落选?”父亲抚着思儿的肩,笑道。

思儿若有所思,又问道:“爸,你说将来,万一黯打过来了,我们京剧猫是不是都要被派去抵抗混沌啊?”

“是啊,这也是你们京剧猫的职责啊。”父亲长叹一声,躲开思儿的目光。

“爸,那你这就自相矛盾了啊。你又想让我去抵抗混沌,又想让我在乱世中存活下来,这怎么可能两全呢?”思儿质问道。

“唉,这,我也说不清啊,你就把这当作你爸矛盾的小心思吧。”

雨有些小了,父亲的背影也有些矮了。

雨路里,一对披着斗笠的父子,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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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胸口的疼痛稍稍缓解。他低头,望见自己脚掌上的一道伤疤。

伤疤虽隐在蓬乱的毛发里,但还是可依稀分辨出结的痂。

“那时啊……”

他想起来了,就是那时受的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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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请本次选举的主考核官,宣读规则!”

他伫立在选举的台下,望着眼前的猫山猫海,愣得出神。

众猫的欢呼声和掌声响彻云霄。无数双明眸,都紧盯着台上的那位主考核官。那些明眸的主猫,都是一位位打宗的平民子弟。

他们苦练多年,梦想成为一名正式的打宗京剧猫,因为,这可以改变他们世代贫穷的命运,给予他们从未想象过的生活。

这选举的大台四角在欢呼声中坠下四缕红花球,黑色大字赫然印在附着在花球上的条幅上,曰:

高举赤旗,薪火代承。

毕竟,培养自己宗族的京剧猫,是打宗四大宗族生存延续的命根,称得上薪火相传。

“首先,将由我来宣读本次选举规则。”

黑压压的猫群霎时安静下来。

“一,本次选举由宗主大人全程监督,且一切安排均经过宗主大人同意,所有选手的成绩均会由宗主大人阅览后才能入册。”

“入册……”他感慨道。

当年,他就是被派去管理名录册的啊。

他回眸,后面的街巷一览无遗,在雨后更添一分澄净。

他再回眸,仿佛望见了几里远处的草屋,那个他出发的门口。

他最后回眸,看见他来时踏过的脚印,仍在雨水里留有残印。

他不知道,从他家到这主城的步子,他有没有走对。

“……所有通过考核的选手,都可以挑选自己向往的宗族并加入。然后参加各个宗族安排的训练,统一公费前往纳宗,参加正式的京剧猫资格考核。”

他有些恍然了。

京剧猫……

他就是京剧猫啊。

那年,他跟随宗族派遣的队伍,奔波数月,才赶上了纳宗一年一度的京剧猫资格考核。

在纳宗,当时的他,年轻气盛,对于接下来的考核毫不畏惧。而这,也让他产生了自傲之心,险些在木猫阵法被刷下。

后来的考核,他改掉了心高气傲的性子,他顺利通过,极其顺利的通过。

当他听说其他通过的猫都是历经磨难和考验、费尽周折才勉强过关,他内心暗笑。

别猫都这么吃力,而他却那么轻松。他知道,他的实力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原来,成为京剧猫那么简单啊!”那日后,他用着潦草的笔迹,在自己的书简上写道。

“唉……”

现在,他叹息,他后悔,他痛骂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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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大台,已经模糊了。监牢里的铁栏杆,也逐渐扭曲起来。

胸口的污血再次涌上,挤压着他孱弱的身体。他缓缓闭眼,心渐渐平静下来。

“果然,心静如水,疼痛就……”

他露出自嘲的笑容,衰老的面容拼命挤出一丝淡笑,而连缀的皱纹和垂落的皮肤也因此而格外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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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到!”

从纳宗回到打宗后,他被派往打宗宗署的天禄阁管理史册典籍。原因很简单,这些新京剧猫里面,只有他稍稍认字。

天禄阁的工作是枯燥无聊的。每天就打扫打扫卫生,整理整理没摆正的竹简,然后定时锁门开门,记录来猫的借还书记录,半夜巡逻防止有猫盗窃书籍,如此而已。

他心有不甘。不,他很不甘。

他在这新一届的京剧猫里实力位于顶位,而那些比他实力弱了不知多少的猫,都被派去打宗各地,去造福一方。

那些猫,总会有一个地方、一个时机,展现他们卓越的才能,为民为过建功立业。

而他,似乎被猫遗忘了一样。

有着满腔热血浑身才华,却被大材小用,困在这如同桎梏的图书馆里,过着退休后的老年生活。

他想要有所作为,这是他骨子里的傲气。

当年,他感觉自己过的痛苦万分。而现在回忆起来,他不得不感激这段经历,感激这段平淡的生活。

在闲暇之际(事实上,对他来说,每天都是闲暇之际),他总会去翻阅各种史料名籍。抱着消遣娱乐打发时间的态度,他随意翻开了一摞书简。书中的字他竟然可以认的全,这让他顺畅地阅读完这本书。

天禄阁里藏书万卷。他遨游其间,不经意间,指尖便染了竹香,心思就忘了旦暮,只一心一意地在书海里孤行。

古色古香的书简里最能解答他的疑惑。刻着字的竹箔上,都是古猫的智慧啊。

一发不可收拾,他沉浸在了茫茫书海里。

他开始大量翻阅小时在私塾里先生没有教过的书,随后,他把注意力转向一些零星记载着十二宗历史的史料和打宗的史录册。

在打宗的史录册里,一片新天地向他敞开。

这是他感激这段经历的第一个原因。他终于明白了当年父亲送他去参加选举时的那句话了,也终于懵懵懂懂看清这一片祥和的打宗土地下暗流涌动的政治斗争,知晓了这世间的美好和黑暗。

“四大宗族,都是为了利益啊……”他不禁感慨。

实际上,来天禄阁的猫并不多,这也给了他大把的阅读时间。

那天,不知是上午还是下午。他只记得自己坐在门口正沉迷在书中,一只猫出现了。

那猫与他同岁,是这里的常客。他还没到天禄阁时他就经常借阅书籍。这点,他翻阅往来的借阅单便可知晓。

那猫轻咳几声,示意还书。他微微抬头,顶着有些酸痛的额头,看着那猫用笔写下他的名字。

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名字。

武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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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身处监牢深处,无猫问津,虽是清闲冷清,但也意味着:

他被遗忘了。

垂暮之年,却无法享天伦之乐,只能被困在这笼子里,与腐烂和肮脏为侣,这是他现在的生活。

他后悔了。

他不知道,那天的邂逅是不是天意;他更不知道,遇到武铭,是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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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结识了武铭之后,两猫趣味相投,很快便成了知心朋友。一位是新入天禄阁的普通士兵,隶属杨家;一位是机制巧造的圣爪工匠,隶属武家。

当然,武铭原姓氏肯定不是武。这是武家族长破例授予他的,以表彰他在改造武家兵器上的突出贡献。至于原姓氏是什么,只有武铭自己知道喽。

遇见武铭,是他感激这段时光的第二个原因。

自从相遇的那天开始,同辈的武铭便带着他从死气沉沉的书海里跳出,书页翻转,麻绳吹落,他的眼前,乍现一片新天地。

在这里,他看到的接触到的东西再也不是四书五经式的教导,也不是八股文式的框框条条,再没有古代先贤亘古至今永不会错的大道理和晦涩难懂的物我境界。武铭告诉他,成书上记载的东西都是经过重重限制的,所以,那些深藏于地底的真相,那些书里,你永远也不可能窥视一角。而只有那些秉持客观、严谨和正直态度的史官的一手史料,和那些民间流传的书,才能看见真正的历史。

而天禄阁,恰恰收录的有。

于是,在武铭的指引下。他看到了真的历史,不是宗主的某某决策,不是某宗与某宗的会晤,也不是某个当权大臣的传记。

而是那些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猫民,活生生的猫!他们劳动时的辛勤,他们交租时的窘迫,他们奔波于生计的艰苦,才是真正的历史!

从这里,他终于明白了四大宗族的利益关系,看懂了宗主之位的权谋和交锋,再也不会以幼稚的思想去观察瞬息万变的政治斗争。

不止这些,他还知道了一些见不得猫的真相。

《世则明鉴》载曰:

任元十四年夏,上令重修录明阁,征数万民众,归期者不及十之又三,丁壮皆毁,白骨覆地,哭号响彻三日。

“原来如此……”当他翻到这本书时,他惊讶得合不拢嘴。

那年某天,父亲晌午突然现身在家中,草草收拾东西就带着他和母亲逃离了夺明城,在四佑流浪了好几个月才回来。

“爸,咱们不是有家吗?为什么要逃出来?”年幼的他很不解父亲这种迷惑的行为。

父亲告诉他,他们是去游览河山、游玩猫土了。他先是懵懂地点点头,然后便陷入到出门旅行的兴奋中。

只要能玩,管它住哪呢!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家,杂草横生,污臭堵鼻,如垃圾般的家具斜挂在墙上,如破烂般的木桩腐烂成菇林,他们曾经温馨的家已经被糟蹋洗劫得不再是个家了。

他毫无察觉,只是摆弄着父亲刚给他买的小草猫,嘿嘿笑着。然后还捏着鼻子抱怨道:“爸,什么东西这么臭啊……”

当武铭向他指出这段文字时,他的脑海里,回旋着,缠绕着。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彻夜未闭目。

鼻子里甚至还残留着那时的恶臭味。

《夺明通史》载曰:

任元十五年,尚与杨联姻,尚大子娶杨三小女为妻。然尚表为互和,内欲占荷允楼为利。且杨表为示亲,实为笼翎霸湖而已。荷允楼,杨之座也;翎霸湖,尚之统也。事破,二家族长战于慎堂,唇飞舌弹,言辞激烈,未果,寻无猫问,终。

那时,他清楚记得,武铭对着这章,许久没有翻往下一页。他抬头,闭眼,沉默了许久。

“我爸,就是在尚家带着猫去砸荷允楼时,被推出去的一炮灰。”

武铭嘴角微微蠕动。他眯着双眼,银针般的胡须轻轻升起,在楼阁灯火的照耀下闪过一丝银光。

“我爸是被别猫一棍打在后脑勺死的。他的尸体静静倒在木屑残渣里,没有猫把他收回,还是我妈背回来的。”

“我开始向官府提起诉讼,他们告诉我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又向尚家和杨家要求赔偿,可无数封书信送了上去,等来的只是沉默。”

“和我爸一起死的猫有好几只,他们没有例外,和我家一样,指望着官府的审判,抑或是两宗族的表示。但,我们这些无名小卒,从来都不可能得到什么回答。”

“他死后,没有在猫间留下任何痕迹,轻飘飘的魂就走了。没有猫赔偿,没有猫受罚,甚至一句道歉都没有。”

“我亲戚说,我爸死的冤。可再冤又如何?”

从武铭泛着泪花的晶莹眼眸里,他明白了。

王侯将相的斗争,怎么会在乎那些普通的民众?

不止这些。他看到学到的东西,不止这些。

从武铭嘴里,他了解了打宗的形势:

杨家通过见不得猫的不法手段扩大势力,独揽一大,其他三宗族商议着共同抗衡杨家的扩张,但只是表面合力抗杨,实则各怀鬼胎。

武铭说,现在打宗所有备战黯的准备,都只是表面功夫罢了,暗地里,还是四大家族各打各的算盘,互相算计。

他问道为什么。武铭轻笑,指着一本破旧的书简说道:“那些猫,只在乎那些东西罢了。”

那些……东西?

那本书简,是《福中小记》,中载曰:

任元十七年,上……四族悉望曾兵,然上恐歹猫从中作梗,耽之。

他愤愤骂道:“现在这么紧张的形势,四大宗族难得统一战线,宗主大人又在搞什么?还在玩无聊的过家家政斗?”

武铭望着他,语气深沉:“或者,宗主大人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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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他感慨万分。

监牢里,空气更加湿冷了,入夜的降温对他本就寒冷直抖的身体就是雪上加霜了。

褴褛的衣衫里,伸出一双皮肤皲裂的爪。毛快褪去,只白露出皱巴巴的肉垫。他深沉一望,思绪便回到了那天。

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一天。

白糖第二十九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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