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伴随着益达匆匆地步伐到来。
这一天,对于益达来说,也许会是非凡的一天。
一直以来生活的普普通通,只为了能在其中感受到些什么。
答案也好,真实也罢……但更为确切的感触,却实则是自己为活着而活着的虚度时光。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不知多久。
直到那一天……
两名蒙面黑衣的神秘男人找到自己。对方的目的很明了简单——绑架刘府大小姐,勒索大笔钱财。而事成之后,黑衣人会给自己一大笔钱。
对于那时的益达来说,世家本身就讨厌,自己没事也总会去给各大世家使绊子。而黑衣人也承诺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所以这是一笔交易对他而言百利无一害的大交易。
既能拿到一大笔钱财,又可以假借他人之手痛击世家一次。
于是,益达爽快地便答应下来。
在之后,他白天在外观察刘府进出,外部地形,或是四处打听刘府的内部情况;黑夜,他便潜入刘府,小心观测内部地形,计划路线,已便绑架时离去方便。
终在一日,他打听到了刘府即将为大小姐举办生日宴。全府上下所有家仆管事都忙的不可开交,他便预料时机成熟。
当晚,翻墙入院。果然是一个守卫都没有。益达暗喜,抱着只是进来探探情况,顺便整点吃的的心理——不成想却如此与大小姐相遇。
到之后,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小刘提出的条件,两人的关系也逐渐拉进。
到最后,在她生日当天。
益达将小刘带了出来。
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是这几天的陪伴,益达没想到自己的内心比以往更加强烈地动摇。
他很清楚,交易成功后,自己将再无颜面面对小刘。
这算是,欺骗了她吗……
怀着这般的纠结,益达早早的出了门。今日,那帮人也许就会上门,带走小刘了。
烦心到一夜未眠,看到初日微光,他再无睡意。只想出门走走,散散心。
“四百万,过上我想要的生活吗……”益达这样问自己。他双手插在兜里,神情疲惫,即使是身躯也犹如被压着千斤重担一般。
即使早晨的空气有那么清新,混杂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潮湿覆盖着花、叶、枝,甚至是人的心。但此刻,他也完全感受不到。
“也许不能吧……我想要的活……”他抬起头,眼皮十分沉重。因为是山路,脚下也是铺着厚厚的落叶,落叶也沾染上清晨的湿漉。
滑滑的,每一步都不能走的彻底,也不能走的太过松散。
虽还未完全入秋,但这些日子已有秋日的迹象。益州无夏日,四季温度变化都不会太大;只是入了雨季,便也有了秋日的那般欲寒欲冷。
尤其是在山中。落叶虽堆积了好几层,但树上却还是密密匝匝,一眼看不透云日。要说冷,早晚也都是如此。
益达看着头上的树叶入神。山风轻抚他单薄的外衫。
曾经,他也无数次设想过——如果有朝一日赚够了钱,定要招兵买马,带领大军覆灭所有世家。
后来,他又想,若只开一家店,娶一妻子,平平淡淡的度过,或者也是不错的选择;亦或是浪迹天涯,游荡一生。
但想来想去,却也总是想想,直到真有一日,自己真的要有钱了,却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此刻再想想,却已是:与小刘一人一马,前后并驱;穿过花海,夜观星河,坐在木椅上玩弄自己的小玩意,等待小刘做好饭菜……
“一起,走遍千山万水!”
益达猛然睁眼,自己还站在原地。一片黄褐色地枫叶悄然飘下,宛如翩翩起舞的金蝶。
他的视线追着落叶,又不自觉地伸手,去接住其叶。
一瞬间,几天来的回忆一幕一幕地在脑海中回现。
从益达在房间里谈笑风生地讲述自己看到过的奇观异相,小刘津津有味地听那时起,逃出刘府、看烟花、草堆上两人地四目相对,再到两人在饭桌上有趣的误会,小刘的娇羞和可爱,两人在月下互诉真名……
“你的愿望是……”
“征服王。”
“一起走遍千山万水。”
“还有你的,名字!”
……
“只见他叹息一声,戴上金箍,就变身成了大妖猴,腾空驾起五彩祥云飞向心爱之人所在之地!”
我还在想什么呢……一滴滚烫的泪珠在右脸上滑落。益达独处风中,掌心的落叶再一次被吹起,飘落,飘去。
后知后觉已回到小屋,益达面无表情。他走得很慢,头也压得有些稍低。越是接近,那被压抑的感情爆发地越是猛烈。
当他推开那扇门时,竟还有一瞬间,在期待着那句“欢迎回来”。
果然,房间里益达的小玩意散落一地,木衣架倒在地上,似乎是被踩成了两段,而其他东西也都没能幸免于难。
几名黑衣人等候多时。其中一位走上前,将手中的皮箱子摆在益达面前,打开。
是满满的钱币。
“人我们已经带走,这里是四百万。”
益达没说什么,只是沉着脸,走过黑衣人;在损坏的木桌旁,有被打翻在地的饭菜。仍冒着热气,似乎是刚盛上来不久。
他伸出手,捡起一点塞进嘴里。
黑衣人并不在意益达奇怪的举动,只是将箱子在益达身边放下,便准备离去。
“停下。”
益达站起身,声音冰冷。
“你想干什么。”黑衣人侧过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别误会,我只是想啊,既然我有能力绑架到大小姐,为什么不能自己要挟刘家,换取更多的钱呢?”益达哂笑着,一脚踢翻了旁边装钱的皮箱。
“你!找死!”黑衣人没想到益达会反水。几人拔出刀子,看来是想通过武力来解决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巧的是,益达也是这么想的。
几声惨叫过后,益达已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小刘的去向。走之前,也不忘把几人全身上下搜刮一遍。
而从中,他在几人身上发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东西。
另一边,一处偏远山脚下的木屋里,四个悍匪举杯庆祝。
“哇嘎嘎嘎嘎!大哥,咱这次可要赚大发啦!”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大笑着对着旁边的小个子男人说到,他高举酒杯止不住地高兴,身边几人亦是如此。
“可不是!多亏有大哥,咱才能如此顺利!”另一个独眼奸相的男人也喝的有些不省人事,话都说的含糊不清。他挽着小个子的脖子凑过酒瓶与小个子碰杯。
“哪里哪里,都是弟兄们的功劳!”小个子倒也谦虚,碰完杯大口大口喝,而后狠狠砸下杯子,与所有人一起哈哈大笑。
四人的不远处,就是个木质牢笼——小刘就被关在其中。
“混蛋!放我回去!”被绑住了双手双脚无可奈何,小刘只能气愤地瞪着四人大喊。
贼眉鼠眼的老四此时站起身贼笑着朝小刘走过去,伸手竟就是一耳光。
这一掌,小刘哑了声,只是咬牙切齿,久久没有抬头。
“臭婆娘,自己被出卖了都不知道。”
“喂,下手轻点,打坏了不好交差。”小个子还沉浸于饮酒茹荤之中,似乎也早已习惯这老四的行为。
“哎呀呀,这老四就是喜欢打女人”独眼男人阴阳怪气地调侃道。而老四也并没停手的意思,反倒还越打越起劲,一把抓起小刘的头发。
被此般虐待,小刘愣是一声不吭。她已经全身是伤,痛地满眼是泪,却只是咬着牙忍受。
贼眉鼠眼在这边暴行,而小个子等人却仍在一旁把酒言欢,嚼着花生米唠着嗑。
殊不知,山脚下,一人已杀气腾腾地徐徐向小草屋逼近。
此刻,由密布黑云,滚滚雷鸣为其作背景,狂风大作,刮起他的衣襟,冲起他的炎息。
“大哥,我怎么突然感觉有点热?”
大汉怕是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死期,站起身用手散散风,头顶大汗淋淋。
“我倒也是……”
话音未落,四人背后的墙刹那间轰然倒塌。说是倒塌,倒不如说是被炸塌,灰尘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咳咳咳!啥玩意?”小个子被呛得直咳,好不容易才怕开灰,睁开了眼睛。
便看见,满天飞烟中,一人影渐渐清晰。覆盖全身的火,席卷天地的火,直面烈狱的火!
来者何人!?
小刘泪眼婆娑,隐约间看清来者,如此熟悉。她惊愕,有话却又说不出地合不拢嘴,只有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那猴王,不远千里也能找到心爱之人,发挥神通,救下心爱之人。”
没错,他虽不是什么猴王,却是自己一直等待的——征服王!
“阿正……!”小刘再也不能忍住地失声痛哭。
弥烟中走出的,是焰火傍身地益达,神情嗔目切齿,怒不可遏。
看着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小刘,益达再不能冷静。他冰冷如刃的目光盯去,步步上前,贼人们也知事情不对,纷纷拔刀对着益达。
“滚!”一瞬间眸角略过一抹寒光,一顶膝直击最先冲来的独眼男下巴,独眼男被一击飞起,直觉喉头一热便咳出一口血。
但这还没完,刚好的高度,益达又飞起一侧踢,直击独眼男胸口,速度之快可与子弹相比。而独眼男也两眼翻白,腾空飞起,破窗而出,飞出四十米外,当场毙命。
小个子都未来得及反应,才一回头,益达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一瞪,便将他吓的两腿发软倒地不起。大汉大吼着挥拳攻来,益达仅稍稍一偏头,便躲过攻击,随后转身一击反肘加一记左蹬,将大汉击退。
大汉退出数米,摇摇摆摆,还没站稳脚,益达又腾空一跃全身三百六十度回旋一击下压,从天而降的右踢直接劈裂他的天灵盖。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仅几息地功夫,三人便都已失去战斗能力。
而老四见状,面部肌肉抽动,也是气的不行。他将小刘随手一丢,拔出腰间大刀朝着益达劈头盖脸地砍来。
而益达见此,竟是直接不躲,硬接下了老四的刀。
刹那间,鲜血四溅。
老四阴狠地笑着,刀子深深陷入益达的臂膀上。小刘见此景已是被吓住,心痛,难受一瞬间席卷而来。
只是,益达冷冷一笑,一把抓住刀身。那被刀砍中的伤口突然间燃起火焰,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在老四震惊之余,益达手用劲一握,竟直接掐碎刀子,接着贴脸给了他重重一拳。
老四飞出,口吐鲜血,只是这还没完。益达没有停下攻击,反而更加疯狂地挥拳,宛如机关枪一般追击。
每一击都好似被百米而落的铁块砸中一般,而像这样的攻击,他在几息间承受了几百来下。
即使是习武之人,也不可能抵御这样的攻势。老四完全失去抵抗,在半空中任由益达蹂躏,支配。
“呵啊!!!”益达展开双臂咆哮,老四已经被揍的不成人样,两眼翻白。
“轰!”
最终一拳,如要吞噬一切了般,火焰将老四吞没,光是看地上的焦土,从小圈到大圈,甚至连木屋背后的山都被轰出一个大火坑!
屋外黑云压下,雷声滚滚,似乎将要降下一场大雨。而木屋也被毁得只剩半身,附着益达的火焰缓缓平息,随风消散。
(未完待续)